衛林有些不懂:“溫小姐這是需要在下做什麼嗎?”
“你先嚐嘗這酒,感覺可好?”溫清竹並沒有直接直接談正事。
見她如此,衛林也不好追問,喝了兩杯花雕,就放下了杯子。
“味道尚可,南方人都喜歡這個味道,但我一直在北方這邊長大,這酒不夠烈。”衛林如實回答。
溫清竹點點頭,抬起手裡的杯子,晃了晃。
酒香四溢,喝起來並不是很醉人。
她笑了笑:“可這花雕的後勁很足,不想我們北方的酒,三碗下肚你可能就醉了,可南方的酒你可以喝十碗不醉,但你可能要睡上個三天三夜,你覺得,這兩種酒哪種更厲害?”
“溫小姐的意思是?”衛林知道溫清竹找他過來必然有要事,揣摩了半天還是沒有頭緒。
溫清竹從旁邊拿過一本冊子來,開啟之後,指著三個名字道:“狀元去調查貪墨案了,你和探花在運河這邊積累政績,但下面這些中舉的名單裡,也藏著不少厲害人物,半年過去了,你來看看,你最在意哪幾個?”
衛林依言拿過了冊子,認真的看了一圈,視線最後停在了張軻的名字上。
“他,我感覺他在藏拙。”衛林伸手定在張軻的名字上,神情也有了幾分戒備。
“你果然適合勾心鬥角。”溫清竹拍了拍巴掌。
衛林卻皺起眉來,疑惑的問道:“溫小姐很看好他?”
溫清竹也不再隱瞞,話語很是直接:“嗯,你們這幾個人裡面,你和他是最像的,我也知道你很有野心,但你的出身若是早二十年,成就必然比他高,但現在寒門崛起勢在必行,除非衛家全力幫你,我認為你鬥不過他!”
“是嗎?”衛林的表情並沒什麼變化,但他微微閃動的目光出賣了他。
他出身雖然低,但心裡卻還是很自負的。
畢竟能得到衛老大人和衛風的欣賞,這並不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溫清竹再次給他倒了一杯酒:“我知道你心裡是怎麼想的,但你們各自有自己的定位,難道你沒有想過有一天,把你父親你祖父的牌位全部放進衛家的祠堂?”
在這個時代,宗族是皇族之外最有權力的地方。
衛林的之所以竭盡全力向上爬,自然也是為了自己這一脈在衛家族譜中,佔據一席之地。
溫清竹的話,本來就是他的目標之一。
見衛林不回話,溫清竹拿回酒壺,給自己也倒了一杯。
接著端起酒杯:“你現在所處的位置還太低,有些事情你沒有深入瞭解,等你哪天到了高位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來!提前祝你前程似錦!”
衛林皺了皺眉,但還是抬起了酒杯和溫清竹輕輕一碰。
兩人都一飲而盡。
放下杯子後,他望著眼前這個比他還小的姑娘,明明才十六七歲,卻總給他一種活了好多年的老人精一樣。
這種氣質,他在衛老大人和衛老夫人的身上都看到過。
讓他更驚訝的是,在這種掌控全域性的氣質裡,他甚至隱約看到了一種上位者的威勢。
衛林見過皇帝,見過各種太妃皇后之類的上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