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康帝皺起了眉頭,不悅地說道:“你就是對傑兒太過溺愛,總是將他拘泥於後宮以後能成什麼才?”
韓清倏地抬起頭,不敢置信地望著翊康帝道:“皇上,傑兒可是您的親生兒子,哪有做爹的這麼說自己兒子的?若是傳揚出去,您讓傑兒以後如此自處?”
韓清說著,便哭了起來:“臣妾是多艱難的才生下傑兒,如今卻得了皇上這樣的話,真是讓臣妾傷心!”
這幾年來也不知道是不是上次生產傷了身子,韓清一直沒有過身孕,這讓她一直很著急,所以才會將二皇子看得如此重。
韓清紅著眼睛,一臉我見猶憐之色,看得翊康帝有些心軟,將她抱在了懷裡,輕聲地安撫了幾句。
韓清靠在翊康帝的懷裡,正想著說幾句話讓翊康帝晚上宿在她宮裡,就聽外面有人傳告。
“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帶著兩位小殿下來給陛下請安了。”
翊康帝放開了韓清,正了正色,“讓他們進來。”
翊康帝知道,這是下學了,李君澤和趙絲言來接孩子回家的。
翊康帝太單純了,趙絲言是一臉羞愧地走進來的,後面跟著小寶和玉兒,兩個小傢伙一看到翊康帝就向他撲了過來,直接把韓清擠到了一邊。
“皇爺爺,我好想念你啊!”小寶說著手腳並用的就要往翊康帝的身上爬。
就沒有一個孩子對翊康帝如此親近過!小時候李君澤就別提了,那小小年紀就一副老成的樣子,比翊康帝還要穩重呢。而二皇子見了翊康帝不是哭就是一臉病懨懨的樣子,從來沒有這麼活潑的時候,也難怪翊康帝疼愛小寶。
玉兒沒有爬上去,而是張開小手,衝著翊康帝奶聲奶氣地說道:“皇爺爺,要皇爺爺抱。”
翊康帝笑著一手抱著小寶一手抱著玉兒,龍顏大悅:“皇爺爺也想著你們啊。”
被擠到一邊的韓清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抬起頭,她看到了趙絲言。
她有一段時間沒見到趙絲言了,歲月對有些人總是特別偏愛,趙絲言就是被歲月偏愛的人。
這幾年,趙絲言幾乎並沒有什麼變化,一如當年的清理脫俗,身上還添了幾分養尊處優的氣定神閒,她眉目間舒緩平穩,嘴角噙著舒心的笑。
有些人從面相就能看出來她過得好不好。
而韓清自己呢,因為生產時傷了身子,落下了一身的病,她又因為要快速恢復身材,並沒有做好月子,又和後宮的女人們勾心鬥角,這兩年衰老的厲害,每日臉上都要蓋著厚厚的粉。
韓清眼中閃過了一抹嫉恨之色,這麼多年了,趙絲言還是過得這樣的好,李君澤竟真的只要她一人而已。
趙絲言此時臉上並沒有絲毫的氣定神閒,只有氣急敗壞:“父皇,您別護著他,這是又闖禍了,來找靠山的!”
翊康帝愣了一下,他還沒有過這種被人當做靠山的時候,不由得問道:“你們兩個做了什麼?”
小寶癟癟嘴:“也,也沒做什麼。”
不過就是夫子轉身的功夫,假裝夫子後背蹭了東西,將一張紙條貼在了夫子的後背上而已。
今天給他們上課的不是別人,是石御史。這位石御史是大大有名,當年翊康帝想要立韓清為後的時候,就是這位石御史將翊康帝噴了個狗血淋頭,那是個相當刻板傳統之人。
李君澤見了都要頭疼的人,他兒子第一天就敢去惹人家。
“你在紙條上寫了什麼?”翊康帝好整以暇地問道。
趙絲言狠狠地瞪了小寶一眼。
小寶臉上閃過了一抹心虛之色。
玉兒想了想,天真無邪地說道:“皇爺爺,前幾天有人給玉兒送了兩隻小五,小小的,跟玉兒一樣可愛。爹爹說,烏龜是個長壽的動物,可以活好多好多年。”
翊康帝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玉兒就理直氣壯地說道:“哥哥心裡很尊敬很尊敬石大人,所以也希望他能像小烏龜一樣長命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