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皇強到了自己家門口,發現今天大門插上,推開大門,門道頂上的燈還著著發黃的光。
劉皇強知道門和燈是母親特意留著的,因為以前父親每次出去工作都是很晚才回來,母親不管多晚都會讓門口的燈亮著,等著父親回來。
後來父親怕母親晚上睡不好,就很少工作到很晚了,這盞燈就一度沉寂了很久,直到姐姐出嫁後,這盞燈就成了長明燈,每天天一黑,母親就會開啟這盞燈,劉皇強盯著頭頂的這盞發著黃色光亮的老式燈泡,第一次心裡感受到如此強烈的暖意和安全感。
進了屋,劉皇強看到母親趴在鋪好的被子上,手裡握著手機就睡著了,剛買不久的新液晶電視還在開著,但是沒有了訊號,螢幕發出一片藍光。
劉皇強抬頭看了看那牆上老舊的沒了秒針的掛錶,已經是後半夜三點多了。
看來母親是在一直等著他兩父子回來,不知不覺睡著了。劉皇強不由的一陣心疼。姐姐電話一直打不通,生死不知,他們父子兩這麼晚也不見回來,母親心裡肯定擔心壞了。
他沒有吵醒母親,輕輕的將父親的被子蓋在了母親的身上。將手機從母親手裡慢慢的抽了出來,手機螢幕自動亮了,介面顯視的是通話記錄,劉皇強往下翻了翻,發現母親差不多給父親打了三十多個電話,給姐姐打了二十多個,給自己也打了不下二十多個電話。
剛哭過的劉皇強突然再次淚崩了,強忍著哭聲不能吵醒母親,轉身關了電視和屋裡的燈,又輕輕的關上母親這屋的門,回到左邊自己房間。迅速脫掉衣服鑽進母親給自己鋪好的被子裡,蒙著頭大哭了起來。
例日,太陽還未升起,村子裡就有人三三兩兩的向圍牆的方向而去。農村的人本來就沒有晚起的習慣,又經歷了昨夜關乎性命的一戰,幾乎沒人能在昨晚睡的踏實。天矇矇亮村民們就著急起來,聚在一起打聽著昨夜的事,瞭解著最新訊息。
今天是災變後的第四天了。事件發生的太快了,好多人雖然經歷了昨天的大戰,但依舊懵懵懂懂的還沒有接受末日的現實。
此時村委會的會議室大廳裡,幾個破舊的黑色沙發上坐滿了人,還有坐不下的靠在牆邊,蹲在地上的,進不來門的就趴在窗戶上往屋裡看的。這些人裡有昨天一夜沒睡的開了一晚上會的,也有今天早早進來的打聽情況的。
但這次是幾次會議中聚集人數最多的一次。村裡大大小小管事的和愛說話管閒事,平常腦經轉的快的點子多的人都基本來了。
村長眼睛血絲通紅,聲音沙啞的無奈說道:“時間緊急,既然大家都來了,這事大家都說說該怎麼辦”。
“現在主要趕緊先加建圍牆,昨天已經遭受了兩次襲擊了,再不完善圍牆,這心裡就得一直提心吊膽啊”。坐著旁邊的趙老六說。
“對呀,對呀,兩次襲擊一次比一次恐怖,這才過了兩天,還不知道後面還會來多少喪屍呢,小兵不是說喪屍會進化嘛,萬一再來幾波厲害的喪屍,這全村男女老少可沒多少命再去拼了呀”。馬大膽手裡夾著煙顫顫抖抖說,看來昨晚他被驚嚇到現在還沒恢復過來。
“那白兄弟怎麼辦呀,還等著咱們去救呢,還有劉生兄弟失蹤的事還沒蹤跡呢,咱們安排誰去找合適呢,經歷了昨晚現在村裡可是沒幾個人敢出圍牆外活動了”馮柺子看著村長問道。
“救是要救的,但咱們不是現在實在沒時間了嗎,圍牆一天不抓緊蓋好,咱們整個村子就危險一天。再說咱們現在也抽不出幾個人手了,圍牆短時間內建好需要的人太多了。
以昨天的情況看,村外還不知道遊蕩著多少怪物呢,白山兄弟還不知是死是活,要是沒救回來再搭上幾條人命,那不是更遭了。”馬大膽激動的說。
“要我說,你就是慫包,那白山兄弟也是咱村裡的人,你怎麼能眼睜睜看著他等死呢”。馮柺子對馬大膽的膽小有些不滿。
“我慫?你不是也說了經過昨晚的事,現在誰還敢到圍牆外面去,現在只要有一個人站出來,我馬某二話不說第一個跟著他去”。被馮柺子小看,馬大膽有些羞怒的辯解道。
馮柺子目光掃了一圈人群,果然沒一個人敢和他對視的,不是低頭看腳,就是唉聲嘆氣。平常有些咋咋呼呼和他吹牛不相上下,總說要跟他混社會的年輕人,竟然怕他瞅見都紛紛躲到他看不見的角落。馮柺子看見這情景有些恨鐵不成的賭氣說:“好好好,既然你們慫的都跟馬大膽穿一條褲子,那老子一個人去。”
說著站起來就要就要往門外走。村長忙拉住他說:“別意氣用事,你先冷靜下來,有事好商量,現在不是還沒定下來了麼,你先坐下”。
馮柺子敬重村長,因為剛從牢裡出來那會兒村長沒少幫他,所以又憋著氣窩著火坐了回去,扭頭不去看這堆軟蛋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