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意跟自己人動手的郭沐宇本只打算用劍壓逼退魏薴胭,可她半步不退縮,周身反而散發騰騰戾氣,郭沐宇怒聲吼道,“魏薴胭!你一定要攔我嗎!”
“是!”魏薴胭堅定地答。
“好!”郭沐宇亦隱隱透射殺氣,“既然都是武將,那就用武將的方式來解決!”
他早就想跟魏薴胭比試一番,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比不上一個女人,兩把交會的銀劍即將變幻招式,有影如風忽閃,猛然打落郭沐宇的長劍,將魏薴胭往後拉退。
“大哥!”收到訊息的郭沐沉已經立馬趕來,“你們在幹什麼!”
“你讓開!此事事關軍紀,不是你護著她就可以!”郭沐宇不肯饒休。
“大哥,你若在戰場遇見他們,要殺我一句話都不會說,但他們是新兵,同手無縛雞沒區別,夏州的義軍從不濫殺!”郭沐沉說。
即便是郭沐沉也幫忙勸說,郭沐宇依舊執意為之,在郭沐沉身後的魏薴胭開口問道。“沐宇哥哥,難道只有見到軍令才能讓你收手嗎?”
“沒錯!有本事你就去拿!”郭沐宇斬釘截鐵地答,難道他父親還會因為一群敵軍幫外人不幫他。
“好!我現在就去取!”離開的魏薴胭轉身對自己的將士重聲吩咐,“我回來前若這些人有損傷,你們自己提頭來見!”
話落她營內的將士立刻將嶽晉新兵圍起來,拔刀全神戒備。
郭天瓊和魏振廷正在大帳商議接下來的部署,魏薴胭進去直接跪下開口,“郭伯伯,薴胭自出徵以來一直為夏州義軍盡心盡力,可算有功之人?”
魏薴胭的戰功自然毋庸置疑,此舉讓郭天瓊甚是不明,連魏振廷都搞不清情況。
困惑的郭天瓊叫郭沐沉拉魏薴胭起來再說話,郭沐沉也只無奈答句,“父親還是先聽胭兒說什麼吧。”
“郭伯伯,薴胭從未要過任何賜賞,今日可否以我所有的戰功,像郭伯伯要一個賞?”
“有罰必有賞,薴胭的要求不過分,說吧,你要什麼?”郭天瓊答。
“沐宇哥哥剛抓了一隊嶽晉新兵回來,我要他們!”
聽完郭天瓊的眼神不禁變得深幽,他知道郭沐宇抓了批人回來要殺,想著要是這樣能讓他洩些怒火也不算大事,可魏薴胭也來求…
“薴胭為何要替他們說情?”郭天瓊開口問道。
“他們救過我!”
“薴胭。”郭天瓊說,“你落水的事我也聽說了,莫非你今日來是想跟我說,當下如果沒有他們,你還真會死在那裡?那些是嶽晉的軍,你知道嶽晉軍讓我們損失多少人嗎!”
“薴胭知道。”魏薴胭答道,“可那些跟他們無關,他們是被嶽晉遺棄的無辜百姓,嶽晉巧言矇騙讓他們去穩定民心,說等丹遼和夏州的戰事結束,他們便能跟隨勝利的一方,試問丹遼怎會接受異族,夏州也不會要敵軍,更何況是隊無用的新兵,他們根本就是被嶽晉推去送死的可憐人。”
“所以薴胭為他們心軟?郭伯伯可是聽說薴胭現在的殺伐是絕對的利落,在你手上喪命的人不計其數,怎麼會關心起敵軍幾百人的生死?”郭天瓊說道。
“該殺之人薴胭不手軟,但他們無罪,我必須救!”
“父親。”郭沐沉也跪下,“孩兒也願以所有軍功和胭兒一起換這份賞,希望父親能放了他們。”
坐上的人思考著未答話,郭天瓊有自己的打算,他跟魏振廷剛收到訊息,嶽晉此次為讓丹遼攻擊夏州義軍,甘願主動割讓三座城池,經賣國一役,嶽晉失盡民心,現在便是他們瓦解嶽晉王朝的絕佳機會,而他也要開始以仁德換取支援,為將來鋪路。
“好!”郭天瓊答應,“我可以放了他們,但他們畢竟入過嶽晉的營隊,也間接累沐宇損失大批的人,以後不宜再出現了。”
赦免的軍令傳下去,剛出營帳,魏振廷就把魏薴胭叫住,他沒開口,只是看了看郭沐沉,郭沐沉會意,自行走到一邊讓這對父女說話。
“胭兒,你將那隊人偷偷送去你大哥處,他會照料他們,不會讓沐宇找到。” 明白事情始末的魏振廷交代說道。
“謝謝爹爹!”魏薴胭很感激父親對自己的支援。
“既是救過你的人,報答也是應該的。”魏振廷摸摸魏薴胭的頭,視線瞧去在旁等待的人,說道,“去沐沉那吧,才講兩句話呢,眼神都飄來幾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