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香堇才入府十來天,就噁心乾嘔、不思飲食,叫了太醫來把脈,竟然還把出了喜脈!獻王一算,剛巧就是太后壽宴那日,他倆初試雲雨,香堇就有了孕。
獻王要上位,需要有個繼承人,那樣擁護他的臣子會更多,勝算也更大。他自然把香堇的懷孕,當成是老天對他上位的支援。喜出望外之下,謝睿杬對香堇的肚子更是寵愛有加。
“你好好養著本王的兒子,等你生下孩子,本王準你自己養著,再上報宗人府將你入了府冊。這樣,你滿意了吧?”獻王抱著香堇笑著承諾到。
兒子是程香堇養,還是許宛平養,現在對他來說都一樣。可一定要將程香堇抬為獻王府的夫人,載進府冊,謝睿杬還有他自己的打算。
程海棠和程香堇是同府的兩姐妹,如果程香堇入了他獻王府的府冊,程海棠就不可能再嫁給他的其他兄弟,與程海棠相關的幾層人脈關係,就不會成為他兄弟的支援力量。
而恰恰就是在昨日,他的手下已經向他彙報,端王與程府關係密切,那程海棠,他就不得不防。
這一點,程香堇被抬進獻王府那天,謝睿樘就已經想到了。當時他一拳砸在綠香樓的茶桌上,震得燕十一和季白羽同時跳起來。桌上的茶都震沒了。
唐譽冷靜的喝了一口自己捧在手裡的那杯茶,問道:“是不是你和海棠的關係被他發現了?”
謝睿樘氣得胸口疼,沒法好好想。
他萬萬沒料到,獻王連找個女人,都可以輕易阻礙到他與海棠在一起!他無法容忍。
“要不要做了程香堇?”燕十一摩拳擦掌,皮笑肉不笑的問。
“你們急什麼?獻王府的女人一直都生不下孩子,你們以為是風水問題?”季白羽不緊不慢的說:“等等再說,還有八個月孩子才出生呢。”
謝睿樘揉揉胸口坐了下來。“內務府那邊進行得怎樣?”他咬牙切齒的問。
燕十一覺得他的樣子有些好笑,他用手指尖敲敲桌子說:“毒已經同款下到內務府供給姬貴妃的茶葉裡,昨天就送到她宮裡去了。不過她常喝的是毛尖,茶味淡,毒藥氣味蓋不過去,應該很快會喝出來。”
“之前他們給綠香樓的名單,太醫和內侍,我們都已經殺了,連佣金也拿到了,兩清。”季白羽輕鬆的說。
“你這位大姑娘確實有些本事,”唐譽笑道,他是見過海棠解毒的,“成藥還原成分,那是天大的難事,居然給她做成了。”
“那是~我看上的寶貝!”謝睿樘驕傲的說,可他又想起了程香堇的事,忽然問道:“如果這幾個月裡,我找到機會讓我父皇賜婚,問題是不是就解決了?”
對面的三個人一起端起新續了茶的杯子,喝茶。
端王府裡,忽然有侍妾懷了孕,而且還是入府前就懷的孕,把杜雲莫氣得不行!她可沒有獻王妃那麼氣定神閒。
她的孩子掉了之後,修養了幾個月,獻王進她屋的次數也不少,可就再沒懷過孕。她也懷疑是許莞平做的手腳,但是又沒有證據。
現在若是一個侍妾誕下了長子,將來要爬到她頭上,還不是早晚的事?獻王可還空著一個側妃的位置呢!
“珠兒,我讓哥哥找的坐胎藥,怎麼還沒送來?你悄悄出去,回府上問一問。”杜雲莫不耐煩的扯著頭上的簪子說到。
珠兒應了,抓了件披風出了門。
寶兒忙過來接著替杜雲莫卸頭飾,取下一隻碧月祥雲釵,她笑著說:“這隻釵,還是入府那天,王爺悄悄過來送給您的呢!說釵上有個“雲”字好聽,應了您的閨名。”
杜雲莫接過那支釵,呆呆的看得出神。那時候,獻王更喜歡她一些,常常白日裡悄悄來找她,兩人偷偷摸摸,反倒像是蜜裡調油般如膠似漆。
嫁皇室,就要忍耐三妻四妾,若獻王有朝一日做了皇上,還要忍耐三宮六院。這是逃不過的劫,杜雲莫知道。可她還是看不下,程香堇那一雙狐狸眼,把獻王迷得七葷八素,牢牢勾在身邊。
她更恨的是許莞平,夫人、侍妾,一個個抬進府,大多是她的功勞!
獻王好女色,但他又階段性專一,每個他看得上眼的女人,都得過他一段時間的專寵,所以每個寵過的女人,都覺得是被別人奪了自己的寵愛。
專情卻不長情。許莞平就喜歡他這一點。
“纖雲,你把我那尊白玉送子觀音找出來,給程姑娘送過去,希望她平平安安的生下獻王長子。”許莞平微笑著說。
纖雲有些捨不得,勸到:“那尊觀音是廟裡受過香火的,娘娘您還是自己留著,何必便宜了她?”
“你這妮子,什麼時候變得恁小氣!”許莞平笑到:“她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這有什麼好分的?”
祖父跟她說過,姬貴妃專寵多年,姬族勢強,獻王做皇帝,那是早晚的事。她只要安安穩穩的做好獻王妃,將來後位就是她的。
如今,再過繼一個侍妾的孩子在自己膝下,端正養大了,後宮還不一直都是她的?
他們所有人都覺得,獻王是心甘情願、感恩戴德的依靠姬氏,卻沒人知道,獻王心裡有多想殺了姬貴妃,為自己冤死的親生母親報仇!
程香堇有喜,程府上下也很快就都得了訊息。
祖母雖然也為她進府前就懷了孕感到恥辱,但畢竟那是獻王的孩子,現在又修成正果,也就裝聾作啞不計較了。
只有海棠一個人憂心忡忡。
她扳著手指頭數到:“等香堇生孩子時,她才滿十五歲,年齡這麼小生孩子,風險真的很大啊......但願她能順利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