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微笑著朝裴世炎、魯斌、古子辰看了一眼，揹著一隻手，率先出了大殿。

太子低著頭，雙手攥成拳頭，站了片刻，也出了大殿，徑直出宮去了太子府。不久，沈安、範永嘗孫陽父子，也都先後悄悄進了太子府。

燕十一此次北伐立了軍功，太子推薦他接了程寒柏的原職，做了京衛指揮使。他今休沐，早早得了季白羽的訊息，在太子府等著太子回來。沈安、範永嘗孫陽幾個進了正堂，跟燕十一點頭招呼。

“康王竟然和曹保立勾結在一起，難道他還想捲土重來？”兵部尚書範永承有些鬱悶的：“今找這個荒唐的理由打壓關敏文，就是殺雞儆猴！”

“這次從曦徹查福建官員，斷了曹保立的財路，他這是惱羞成怒，要在朝堂立威，只不過拿康王當槍使罷了。”沈安道。

燕十一將季白羽的紙條遞給太子，太子看了一眼，對沈安：“福建新上任的官員，有人買兇，要殺了其中的幾個。這是測孤的底線，打孤的臉，立他的威。”

燕十一：“現在那邊就問，能不能硬幹？”

太子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投鼠忌器......還是避過此次風頭，按以往的做法，找幾個死囚做替死鬼。不過，這幾個官員的仕途也就終結了。”

這次太子不但安排誠王帶著金吾衛同行，還帶去了吏部左侍郎溫存志，而他則揣著一疊已核待用人員名單。這才能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查撤了三十二個貪官汙吏的同時，任用三十二個新官員。

“曹保立他們五個人，矇蔽聖聽，挾子以令諸侯，恐怕還會愈演愈烈。大理寺也接了不少冤案，全是曹保立他們一夥誣陷官員案子！”孫彥曦道：“現在東廠、西廠、錦衣衛，搶著抓人立功，今朝堂上直接誣陷關敏文，只怕是清理朝堂大員的開始！”

“這是明殺，按照廠衛的風格，只怕還少不了暗殺！”燕十一沉聲道。

“大家先避避風頭，不要直接與曹保立他們發生衝突，儲存實力、等待機會！”太子拍拍孫彥曦的肩：“但孤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關大人送了命，留得命在，將來才有翻案的機會。”

“可聖旨已下，明日午後問斬，難道還有翻轉的機會嗎？”孫陽一喜，太子既出此言，心中定是有了主意。

太子笑著搖搖頭，：“孤時沒有辦法，但是太子妃櫻演武場之變後，父皇感念太子妃為她擋箭，曾賜給太子妃一塊免死金牌，只有明日一早，讓太子妃持免死金牌找父皇求得一道赦免令，方能救下關大人一命。”

孫陽、範永嘗沈安幾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齊齊給太子跪下，皆動容到：“太子體恤下屬，我等感激不盡！”若關敏文被斬，他們這些不親內侍臣和康王的大臣，不免唇寒齒亡，看到太子不捨不棄，更覺得自己跟對了明主。

回到東宮，謝睿樘對海棠了自己的想法。海棠想了想：“現在難就難在，曹保立必然會阻擋我見到皇上。我可以試試扮作送早膳的宮女，但需要武英殿有內應，我才有可能進得去。”

謝睿樘握著她的手：“內應我倒是有兩個，只不過他們不能接近父皇。進去之後，就只有靠你自己應對了。”

海棠也用力回握著他的手，抬頭看著他的眼睛，微微一笑道：

“睿樘，不管有多難，我都願意為你去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