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太子妃在車上，他們走得並不快。

“除了那條路，還有沒有別的路通到懸崖底？”太子妃撩開簾子，問騎馬走在馬車旁邊的沈從曦。尋找程寒柏，還得從這個懸崖入手。

沈從曦：“這裡是山區，也就是山疊著山，這座螞蝗嶺，恰好就是路邊的第一座屏障，一面臨路，另一面，就是層層疊疊的無盡大山。隔著兩疊山，就是流民聚集的地方。那條路就是人走出來的，沒發現近處還有路了。”

太子妃想了想又問：“山背面有河水嗎？植物長得茂不茂盛？”

沈從曦搖搖頭，見太子妃面露失望，便仔細回憶：“雖然沒有河流，但可能雨水充沛，山谷裡的植物倒是長得比別處茂盛。”

“植物……都有哪些品種？”太子妃來了興趣，追問道。

沈從曦笑了：“太子妃娘娘，您這就考到我了，我都不認識，也就沒留意看。”

走在後面的鬱朗卻：“我就認識芭蕉樹，當時我還怕它的大葉子擋住了，過去翻了一陣，所以記得。”

海棠一喜，心裡也越發清晰了。她關上簾子，對謝睿樘：“山谷裡也許會有暗河。你下去的時候，注意找找芭蕉、蘆葦，或是麵條草、金戴戴、馬蘭花，還迎…大螞蟻窩！”

“芭蕉、蘆葦、螞蟻我認得，其他就不知是什麼了……”謝睿樘為難的。

“那我自己下去！”

“別！你老實在上面待著，我看到可疑的地方都去踢一踢、踩一踩行了吧？”謝睿樘趕緊保證。若是在宮裡，海棠應該被限制在東宮內殿不許亂走亂動了吧？現在這位姑奶奶還要去爬懸崖......

到了螞蝗嶺，謝睿樘就算看海棠確實沒什麼事，這一路提著的心也不肯放下來。他瞄了一眼海棠的肚子笑道：“裡面一定是個皮猴子，經得起折騰！”他把海棠從車上抱下來，又讓霜兒趕緊拿披風披上。

“我們下去找找，看看有沒有暗河。”謝睿樘對燕十一他們道。

海棠點點頭：“你們注意找找芭蕉、蘆葦、麵條草、金戴戴、馬蘭花，還有大螞蟻窩、燕子窩，這些都喜歡在水邊生長生活。”

“燕子？我在下面看見過燕子！尾巴像剪刀，很容易認出來。”程雙道。

“那就快走吧！”鬱朗找了幾，都已經快絕望了，現在太子妃突然提出一個新想法，他又摩拳擦掌起來。這回太子爺也來了，就算少將軍躲在土裡，也要把他挖出來！

“從曦、凌雪、暗青，你們幾個和太子妃留在崖上。你們保護好太子妃，注意安全。”謝睿樘道，臨下崖之前又向海棠補充一句：“你把暴雨梨花針抓手上，不許亂跑。”

亮，路好走，但也花了大半個時辰才下到崖下。經太子妃特意點出來，大家果然發現了一些海棠的那些植物，其中蘆葦特別明顯，原來都沒注意到，蘆葦沿著山邊都長成了一片。

“這叢灌木長得好突兀，”謝睿樘突然指著一片灌木荊棘到：“旁邊都是蘆葦，這裡卻是荊棘，生生把蘆葦叢截斷。事不尋常必有妖，過去看看。”

這時程雙也指著上：“我就是在這裡看到了燕子。你們看！燕子！”大家順著他的手指方向往上看，有幾隻褐背白腹剪尾的燕子，正在山邊翻飛，它們的巢就築在山石的凹槽裡。

鬱朗和凌風率先走過去，仔細檢查那一塊荊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