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深的手終於落下,再不捨得,他也得回酒店收拾行李準備出發。
然而眸色中依然藏著萬千言語,寂寂無聲。
終究,他只能轉身離開。
走到電梯口,黎晚追過來,手裡拿著他的傘遞過去:“你的傘。”
許深頓了片刻,接過傘。
電梯到了,許深上去,但伸手擋著門:“晚晚,下次我來倫敦的時候,你能不能去機場接我?”
黎晚看著他的眼睛。
許深等著她答案的時候鬆開手。
電梯門緩緩合上,在合上的前一秒,黎晚點點頭。
許深勾了勾唇角,但,她沒有看到他唇角的笑容。
黎晚走回屋子,悵然若失。
她走到視窗看著外面的雨水,冰冷的窗戶上籠著一層淺淺的水汽,她閉目,想起兩年前。
那時候她沉溺在許深對她的溫柔和承諾里,他說,我們試試的時候,她真得有用心去跟他相處。
沒有錯,她動心了。
上課時開始走神,做夢時開始夢到他,抄單詞的時候寫著寫著紙上就多出許深的名字。一切就好像一粒一粒細沙,鑽進了她全部的時光空隙。
直到後來……心動被失望掩蓋,她劃去他的名字,將他從記憶裡剔除。
喜歡一個人很難,剔除一個人更難。
窗外的雨水匯聚在窗戶上,蜿蜒曲折地流下。
黎晚的耳邊是雨水落下的聲音,這聲音敲打在她的心口上,讓她分不清今夕何夕。
今時今日與往事重疊,她的心口有微妙的電流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