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李學武說這種話,他們要是真信了才是傻子。
只知道李學武現在很生氣,後果很嚴重,但他們面臨工作調整已經顧不得這些了。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法不責眾嘛,他們的人數更多,就不信李學武真的就把他們都處理了。
“大家都別走,都留下,以後咱們委辦的人會越來越多,我跟丁主任手底下的人也是越來越多,一個師才好呢。”
李學武擺了擺手說道:“等什麼時候委辦的人數超過廠裡了,我和丁主任就牛了,比李主任都要牛了,你們也牛了!”
“我對你們的印象和感官,以及對你們認知的下限算是在今天重新整理了。”
他一番調侃後,面色嚴肅了起來,盯著這些人說道:“你們只顧著自己,只顧著手裡的蠅營狗苟,只顧著所謂的安享晚年。”
“如果你們想要安享晚年,我完全可以給你們簽字,送你們去養老院,送你們去療養院,咱們的病床有的是,你們也不要工作了,躺在床上等死算了。”
不顧屋裡這些人的態度變化,也不顧走廊上越來越安靜的情況,也不在乎三樓有領導辦公室,李學武把話說的很直白,也很直接。
“都是從困難時期跟隨紅星廠一路走過來的,都是給紅星廠做出貢獻的前輩和同志,這麼一點淺顯的道理都不懂?”
李學武手指點了點那些帶頭鬧事的人批評道:“你們在加入組織時的誓言是放屁嗎?”
“平日裡講精神,講奉獻,講思想,就是講給別人聽的嗎?”
他語氣嚴厲的說道:“你們落在筆端的文字光明正大,看自己的內心怎麼就陰暗到如此程度,有沒有想過這麼做會給委辦帶來什麼樣的影響,會給領導的工作帶來什麼影響,會給後輩和同志造成什麼影響。”
“你們是想紅星廠的未來青年都如你們一般,私心暗藏,當兩面派嗎?”
空氣一度凝結了起來,走廊裡經過的職工腳步都輕了許多,更多的是不敢出來。
李副主任來委辦工作的時間不短了,這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對著委辦的工作人員發火,還是第一次聽到如此嚴肅且嚴厲的批評,屬實讓一眾人噤若寒蟬,不敢出言反抗。
“我告訴你們,要麼積極配合廠裡的工作,積極在組織安排的工作崗位上繼續奮鬥,要麼我讓保衛押著你們去羈押室裡冷靜冷靜,讓你們去勞動隊清醒清醒。”
李學武手指點了點腳下,提醒道:“不要挑戰廠管委會的底線,不要懷疑廠裡對人事變革的態度和決心,放棄你們那所謂的幻想和無知,我對你們的所作所為感到羞恥。”
“雨華同志,保衛科的人就在樓下,誰不配合就強行帶走。”
他轉過身,對著敖雨華交代道:“在我這裡,任何人都沒有協調的餘地,誰說話都不好使,嚴格按照組織程式執行。”
“在位同志,你多辛苦,把組織工作做的再細緻一些,再穩妥一些。”
李學武又看向了組織處負責人殷在位說道:“管委辦鬧的很不好,是我的工作沒有做到位,思想工作有漏洞,請不要為難和責怪他們,我會向管委會做檢討。”
“李副主任,謝謝您的理解和支援。”
殷在位很是不好意思的握了握李學武的手,誠懇的說道:“不是您的錯,是我們組織處在工作中沒有做好解釋和疏導工作,思想認識不到位,請您多多原諒。”
“在接下來的工作中我保證,一定做好協調和組織工作,保障大家在工作交接和安置工作中應有的待遇和權益。”
“李副主任,我也有錯,組織工作本就是我負責的分工,是我沒有照顧好大家。”
敖雨華也是主動站出來承認錯誤,做了檢討。
她看向辦公室裡看著這邊若有所思的眾人說道:”我很理解大家的心情,也很希望大家繼續在一個班子裡工作。”
“但我要說,今天的分別是為了明天更好的相聚,我不認同有些同志的消極思想,老同志就活該混吃等死,這是對我們組織工作的一種曲解和誤解,誰承認自己老了,誰承認自己無能了?”
“我理解的組織工作調整,就如李主任說的那樣,是組織需要大家去奉獻,是基層工作遇到了困難。”
敖雨華看著眾人,示意了李學武這邊講道:“大家也應該都清楚,目前紅星廠的保衛工作是遇到了一定困難的,安全生產工作是遇到了一些挑戰的,急需要你們這樣思想先進,作風硬派,經驗豐富的同志下去傳經授道。”
“組織工作不分年老年少,更應該是把合適的人放在合適的位置,誰說我們下去了就一定回不來了?”
她笑著看向李學武說道:“李副主任,基層需要經驗豐富的老同志,咱們辦公室也需要這樣的壓船石啊,您說呢?”
見李學武點頭不語,敖雨華又看向了那些刺頭,面容依舊是期待和氣的,在李學武嚴肅批評過後,給了這些人臺階下。
“我支援廠裡的決定,我服從組織的調劑。”
第一個帶頭鬧事的,第一個去找李懷德訴苦的辦公室老筆桿子站了出來,放下了手裡緊緊攥著的檔案,深呼吸了一口氣,說道:“時代在發展,企業要進步,我們都老了,必須承認跟不上年輕人的思路和步伐了。”
“我要跟組織承認錯誤,不應該去麻煩領導,更不應該鬧情緒,我檢討!”
“謝謝你啊,老陳,委辦很需要你的支援和幫助,但基層工作更需要你們的支援和幫助。”
敖雨華和殷在位走到這些人的面前,對著第一個站出來的老陳態度很是和煦的安慰道:“您放心,該有的待遇和保障,還是按照原來的標準執行,調整的只是崗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