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眠想,這大概是第三次了吧。
當她確定這輩子就是這個男人的時候,就已經做好隨時跟他領證的準備了。
第一次,她的身份證許可權被封,失敗了。
第二次,雲桑的爺爺……或者說是她的爺爺突發急症住院,他們領證的計劃又失敗了。
這一次……
她只要告訴工作人員她願意,他們就能成功。
可她,卻做不到了。
陸眠鄭重的看向蕭祁墨,很認真很認真的告訴了他。
“祁主任,如果我孤身一人,我隨時都能跟你領證結婚。可我現在好像不是了,就在剛剛過去的五分鐘內,我就多了一雙父母,還有一個親哥哥。”
蕭祁墨看向她,靜默的聽她繼續說。
“我二十歲之前的人生,沒有多少親情關懷,沒有父母的陪伴。但當我知道真相後,我希望我人生中的每一件大事,都能有父母的參與。”
“我想讓他們見證我的婚姻,我想得到他們的祝福……”陸眠說著說著,垂下了羽睫。
也許是冥冥之中註定吧,她和祁主任總是差那麼一步。
也許,每一次的失敗,都是為了未來更好的幸福。
蕭祁墨動了下眼皮,證明自己在聽。
他負在身後的拳頭緩緩的鬆開,一顆緊繃的心也跟著釋然了,清雅笑意從唇邊溢散開來。
“好,我明白了。”
他們不缺這點時間蓋戳領證。
但蕭祁墨知道,陸眠真正缺的是丟失二十年的親情!
他即使再迫切,再有危機感,再忐忑不安,在這種關鍵性的選擇中,他也優先選擇替她完成心願。
對陸眠來說,領證前後順序不同,意義完全不一樣。
他懂,他理解。
總歸一句話:習慣就好。
不管在領證方面,還是在她的馬甲方面。
習慣就好。
他想,自己也應該早早的把養生丹吃起來了。
男人閉了閉眼睛,藏起幾分低落和遺憾,再睜開眼時,又恢復到了那個優雅從容、風光霽月的男人。
“我聽你的。”
只要最後是小混蛋,晚一點也沒關係。
陸眠笑了,回頭看向雲桑。
動了動唇,醞釀了五秒鐘,才喊出一句:“哥,走吧。”
這一句“哥”,心態已經完全和以前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