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讓方戟沒想到,陸洪不僅不浪費糧食,這酒還喝得一滴不剩。
看方戟看著他的酒碗。陸洪倒沒不好意思,只不過還是露出笑容。向來嚴肅的他這笑容倒是很少見:“以前吃過大苦,餓到有上頓不知道下頓什麼時候。所以我是很討厭糟踐食物的人。”
方戟聽了倒是點頭。顯然陸洪的經歷是比起他幾個兒時玩伴而言比較慘的。
那年應該是三月動盪的時候。
雖然方戟聽槐哥兒的遭遇,也覺得他慘。但槐哥兒更多是經歷了恐怖的遭遇。槐哥兒一路上有人護送,也帶著口糧。因此槐哥兒經歷的更多是心驚膽戰的逃亡。
至於眼前的陸洪,方戟聽他剛才說的話,顯然他逃亡時的待遇就沒槐哥兒好了……
“那這是去哪?可別是帶我回羽林軍大牢嚴刑拷打。”方戟是擺手笑道。
“真有那麼一天,用刑我會親自來。”
“這麼狠?”方戟聽了是驚呼。隨即二人倒是會心大笑。
“其實不去哪。四處走走,在這裡悶得慌。”
方戟倒也同意這個要求。
以前出門時常要注意有沒有羽林軍跟著他。現在好傢伙,直接跟著羽林軍僉事,那就沒人會跟著了才是。
方戟看陸洪這人雖然平日裡很正直,擺著一副嚴肅的樣子。但其實應該算是悶騷的人。
至於他和槐哥兒,以前也是好兄弟。只不過在對待趙朗戰死這件事情上起了大分歧。
此時與陸洪一起大搖大擺上街,曹恬能看到一些潛藏在百姓裡的羽林軍看到他們兩個人一起走是莫名閃過一絲驚訝。
其實算起來方戟對於羽林軍的能力還是相當肯定的。這些羽林軍經受的訓練在方戟看來其實不是很專業,當然這是方戟在現代人的角度看這件事。
畢竟這個時候能系統學上一些反偵察意識已經很厲害了。
“今晚的事我就不問你了。你只說到時能鬧多大就是了。”
方戟此時聽陸洪說的話,卻是笑道:“怎麼?我能理解為這是變相的套我話嗎?”
“套你話?”陸洪卻是搖頭。“你這人我羽林軍上下都搞不定,想來這世間能套你話的人屈指可數。畢竟你只會說你想讓別人知道的話。我甚至懷疑你以前是不是騙子。”
知道方戟的年齡,陸洪這才搖頭。方戟算起來比他還小兩歲,這年紀的人城府深的不是沒有,但是城府深而且處事圓滑的就極少了。
方戟就是其中一個。
方戟聽了那“騙子”二字倒是一愣,不得不說這陸洪雖然有些死板,但是看人還算準。
“既然如此,我就說些能讓你知道的話吧。你剛才問我動靜能鬧多大。那你不妨問問你的陛下。”
陸洪聽了自然是皺眉,這個方戟既然用“你的陛下”來稱呼。陛下是大魏的陛下,難道陛下就不是他的陛下?
當然,陸洪要是知道方戟和羅槐一起那都是直接叫“狗皇帝”,說不定會腦淤血。
“你是說今晚的事與陛下有關?”陸洪聽了自然是皺眉。這陛下的事他們羽林軍可真管不了。
畢竟他們羽林軍的權力就是陛下給的。至於陛下想收回也是一句話的事。這點他義父和他都心知肚明。
“其實你想想也清楚了。我們剛剛談的事情都是以後的事了。若是今晚我們有事的話,那還談什麼江南的事。”
陸洪聽了倒也覺得有理。畢竟看樣子兩位尚書今日裡也沒有什麼不對勁。尤其是那羅海羅尚書,那吃東西還是一樣的麻溜利索。
“不過這倒是很罕見,換做以往,你不打破砂鍋問到底那都相當少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