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不好意思了,來我家也沒有一年,孩子沒了是我一個人的錯?你懷孕了你不說,今天我算是見識到了,無賴就是你這樣的!”
“我這樣的!誰當初哄著騙著,耍著那些陰謀手段,到底是哪個畜生!”
“別和我扯犢子,現在的事是我要和你離婚,退我彩禮。”
“有本事你去法院告,你看給不給你。”由於動了氣,李慧南肚子疼的厲害。
男人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還嘲諷著:“呦呦呦,這就不行了,大小姐的身子金貴的厲害,連個蛋也下不了了,晦氣。”
聽了這話李慧南更氣,想要打張宇豪但是又疼的厲害,一個人走到床旁邊躺下了。
男人無所謂,繼續逗玩著貓,哼著歌,故意氣李慧南,逗玩了會看床上的人縮著身子,心想:難不成有後遺症,該不會是犯病了?
“喂,喂,你還好吧?”
女人並不答話。
張宇豪有些害怕,趕緊去床上看看,一摸人臉上是冰冷的,這下張宇豪著急了,把人趕緊送去了醫院,這次也是誰也沒告訴。
“我的身體越來越差,你就當行行好,放過我好嗎?”
男人不說話而是出了病房門,左一句右一句的也不知道說什麼,在過道里晃來晃去的,像個遊魂一樣,好在是大白天,又是醫院,醫院裡的人對於這樣的人也沒有什麼好奇心,無非就是病重了或者拿不出錢,大家都有自己的日子過,所以沒有人搭理他。心情煩悶,總想著抽口煙緩解緩解,但是越抽越煩躁,想起自己小時候的一些事來,揮之不去的陰影。
父母經常吵架,父親打母親,母親打他,經常不做飯餓著他,後來直接去廠裡住了拋下了張宇豪,這也就是他為什麼不想李慧南出去工作尤其是去廠裡工作的原因。
對於那段記憶他很想忘記,可是越忘記越記得清楚,尤其是和李慧南吵架後,這次又失去了孩子,還不能再生育,張宇豪很矛盾,一面叫自己做一個好人,一面告訴自己這是正常的,夫妻之間吵吵鬧鬧都很正常。
張宇豪的本心並不壞,只是原生家庭帶來不好的影響太重了,母親離婚後再也沒有看過他,而父親天天又泡在女人堆裡,家裡沒有其他人,他性格怪癖沒有好朋友,全是些酒肉的,也都是逢場作戲的,時常活在自己的夢幻之中,直到現在他有時覺得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自己還是一個人,這裡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是夢裡的。遇見問題他總是用各種方法,製造各種假象欺騙自己,得不到要毀滅,不願意的也要強擰,別人快不快樂不重要自己才是第一位。有時候他覺得自己就是一個瘋子,一個人人都嫌棄的瘋子,不過外表正經而已。
張宇豪一直站在走廊盡頭的小窗戶前,呆呆的看著外面人來人往,覺得下面的人就像螞蟻一樣的脆弱,走路還需要人給扶著,明明自己可以走,看著各種各樣矯情式的撒嬌他就很噁心,卻也十分想要。“如果可以重來該多好,為什麼這樣什麼都沒有的人,那樣窮還有那麼多人陪伴,去關心,為什麼我有錢我卻不快樂!”
尤其是樓下的笑聲更刺激著張宇豪的腦神經,要控制不住自己發狂,此時手機電話想了起來,開啟一看是父親的,說是要回來住幾天。
“家裡不方便,我結婚了,你去賓館吧。”
“你怎麼不跟我說,我給人家準備好紅包,哈哈。”
聽著老頭的笑聲,張宇豪像是聽到鬼鈴一般的恐懼,也特別的厭惡,一個沒有存在感的父親,一個只顧自己快活的父親,始終不能原諒給自己造成童年陰影的,也包括他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