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裡世界,變天是線索出現的訊號。但是,無法確定是誰發現了線索。
洞口已經大到足夠容納細狗鑽進去,見孟杏遲遲沒回來,他只得孤身爬進去。手剛碰到地面,就被地上的碎石子和幹樹枝紮了一下,白嫩的手掌瞬間冒了血汁兒。
剛想把手掌移開,他恰好看到牆壁上有一塊紅色的字跡。待到爬進來後,他才起身仔細端詳字跡。
那牆壁上赫然寫著“吃人”二字。字跡很重,雖然有些抖,但卻十分端正。
“不是血”,細狗用手指蹭了一下,嗅了嗅,“應該是口紅。”
來到供桌前,一排排的靈位映入眼簾,這些都是譚村的列祖列宗。細狗掃視過去,視線忽然停在了最底下一排角落裡的一個牌位。
那是一個沒有刻字的小木牌,與其他牌位不同的是,上面密密麻麻地纏了一根根紅線。頓時,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他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摸,這個牌位比其他的要新很多,也輕很多。背後赫然刻著“鎮”字。
這時,供桌劇烈搖晃了起來,他忙將牌位放回原處。剛放回,其他牌位突然全部翻倒落地,只有那個捆著紅繩的牌位屹立不動。
這場面任誰都會覺得詭異,細狗頓感不妙,轉頭就往回跑。他剛一轉頭,身後那個捆了紅繩的牌位滲出了一條條血痕,血水流了下來。原本捆著的紅繩突然繃斷了,牌位躁動起來,似乎有什麼東西要從裡面出來。
剛剛還開著的門,不知什麼時候竟被死死地關上,任他怎麼撞都撞不開,無奈他只得環顧這間屋子,另尋出路。
這間屋子不大,正中間擺了一張供桌,房間四個角落各點著一支白色蠟燭。奇怪的是,這房間明明沒有風,蠟燭的火苗卻被吹得晃動。
忽然,東南角的蠟燭滅了,房間頓時黑了許多。細狗走上前去檢視。
走到牆角,他停了下來,察覺到腳下不對勁,這塊地磚跟別的腳感不太一樣。他趴下來,耳朵貼近地面,手指敲了敲,傳來咚咚的聲音。
果然,這下面是空的。
……
“林老師,咱們去問問那邊打水的幾個大姐吧。”消防員指了指井邊的三個村婦。老教師沒說話,點了點頭。
“大姐,我來幫你拎水吧。”小林笑嘻嘻地往婦女走去。
誰知那婦女見了他們像見了鬼一般,忙轉過身,就要往反方向走。
“姑娘,我們是縣裡來負責拆遷的,我們不是壞人。”林老師忙喊道,追了上去。
聽到這話,三個村婦似乎沒那麼害怕了,停住了腳步,慢慢轉頭看去。
兩人追了上去,只見那三個婦女各個面黃肌瘦,頭髮髒兮兮的,一綹一綹地打著結。穿著長袖的花布衫,卻並不合身,衣服肥肥大大,袖子卻短了一截,整個人在衣服裡晃悠悠。
其中一個高高的婦女見這兩個男人這麼專注地盯著她們,忙把袖子往下拽了拽,但還是被眼尖的老教師看到了手腕處的傷疤。
老教師給了個眼神,消防員立刻會意,伸手去接村婦手中的水桶。村婦正猶豫著,手上忽得一輕。
“大姐,你們家在哪個方向?我幫你們拎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