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不錯,在你如今這個年齡,最起碼,老夫這一生從未見過如此年紀比你還強的,真是天資卓絕……神形收斂,劍意凝形,妙,妙啊!”
“二十年後,不,再有個十年,江湖中即使是我們這些老傢伙,怕是也沒有幾人能說勝得過你。”
梅若風撫掌而嘆:“他真是收了一個好弟子!”
南天一行了一禮道:“晚輩南天一,見過梅老前輩。”
“哎哎……莫說什麼老前輩了,一句前輩就行了,顯得我多麼老似的,來來,莫要客氣,來坐,坐……”
梅若風擺了擺手,毫無剛才那種高人形象,就在原地找了個石階坐下,還一邊說著,一邊招呼著南天一坐在其身旁。
南天一也不說什麼,直接也找了個地方坐下,兩人正好相對而坐。
梅若風看了眼南天一手中的白澤,才道:“怎麼樣?他還好麼?”
雖然未指出是誰,道南天一知道說的自己的師傅,目中微黯,緩緩道:“師傅已經過世了。”
梅若風微微抬首,又很快平靜下去,閉目長嘆道:“生老病死,春秋迴圈,這劍道一途又少一峰啊!”
隨後看向南天一道:“不過你師父有你這樣一名弟子,也是後繼有人,即使在九泉也能含笑了。”
南天一問道:“前輩與家師相熟?”
梅若風輕笑道:“這個問題老夫該怎麼回答你呢,我與你師傅一共才見過三面。”
“第一次見面,你師父還是初出江湖的少年劍客,也就比你現在小上那麼一兩歲,嘿,不過修為卻是不怎麼樣,不過才七八品的樣子。”
“那時你師父年紀雖輕,但在舉手投足間,骨子裡的那股傲氣卻是自然天成,正所謂傲骨如劍骨,第一次見你師父,老夫就知道他非池中之物,終有金鱗化龍之日。”
“果不其然,之後他的成就你想必也只道,就不多說了。”
南天一摸摸鼻子,沒有說話,其實師傅的那些風光事蹟,也是在自己北上之後,才逐漸從別的人口中知道的。
以自己師傅那種性格,怎麼會跟自己說這種事,在師傅眼裡,可能唯有淚含亭那一戰才能被銘記於心。
梅若風接著道:“第二次見面麼,則是你師父向我發起挑戰,那時他已劍道大成,步入半步天人境,當然結果也是世人皆知,最後老夫敗在了他的劍下。”
梅若風灑脫一笑道:“哈哈哈,江
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換舊人,老夫獨尊劍道魁首那麼多年,也該為年輕人讓讓道了。”
“之後又出了同樣驚才豔豔的淚含亭,這也就不說了,老夫畢竟又敗了。”
“至於最後一次麼,則是你師父與淚含亭一戰。”
南天一驚道:“怎麼?前輩當時在場?”
梅若風道:“不止是我,還有另外幾個老傢伙,世人以為兩人交戰並無他人在場,這怎麼可能,畢竟像這種絕世之戰,我們幾個老傢伙可忍不住。”
“另外麼,我們除了見證兩人的勝負之外,也會確保無那些小人攪場,畢竟他們兩人決戰之後,皆是身受重傷,狀態可都不太好,我們在場也可防止免遭小人暗算。”
南天一瞭然的點點頭,道:“除了前輩,不知還有那些高人在場。”
梅若風瞥了眼南天一,徐徐道:“你就別打聽這個了,怎麼?還想找他們練練?”
南天一笑道:“晚輩初入江湖,也正好請諸位前輩指點一二。”
梅若風道:“唉!畢竟過去多少年了,當年的那些人中,也就剩老夫與般若寺那個老禿驢了。”
南天一心中一動,問道:“莫不是般若寺的法覺聖師。”
梅若風翻個白眼,沒好氣道:“除了那個老禿驢還能是哪個,哼!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