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餘名騎兵,所向披靡,在鏖戰半個多小時後,竟是奇蹟般,從他們來時的方向,又衝了出去。
阿迪勒掀開營帳的簾子,面色沉鬱地走進來:“吾王,今晚,我們最起碼損失了五千人,還有,儲備的糧食,也被燒掉了三分之一。”
薩拉丁沉默了片刻,低聲道:“損失竟是如此之大嗎?”
阿迪勒也是一陣恍惚,許久,他才道:“他們有超凡者參與,但掩飾得很好,我們計程車兵有人用了阻魔金,但搞錯了目標,並未生效。”
實際上不是搞錯了目標。
而是系統出產的扈從,走的超凡道路,跟這個世界的完全是兩碼事,他們根本沒有“阻魔金”這一弱點。
薩拉丁若有所思道:“或許,我也該像法蘭克人的那位亨利皇帝一樣,在開羅建一座高塔,培養一批施法者。”
“準備撤軍吧。”
“明早,就派出信使,將我想要談判的訊息傳遞給那位鮑德溫四世。這場仗,我們已經打不下去了。”
薩拉丁的臉上,並沒有流露出多少挫敗的情緒。
阿迪勒有些不解:“吾王,我們的精銳尚在,損失很小,我們完全可以再繼續徵召士兵前來。”
薩拉丁微笑道:“算了,阿迪勒。輸了就是輸了,就讓鮑德溫四世再贏我最後一次也沒什麼,下次贏回來就是了。”
阿迪勒沒有考慮到,再繼續從領地內抽取兵力,會有怎樣的代價。
或許那些領主,酋邦手底下,所有軍力加起來,仍有十幾萬人,但這些酋邦真的願意再掏空家底,參與進吉哈德嗎?
私底下跟十字軍領主結盟,媾和,承諾互不侵犯的拜火教領主,簡直數不勝數。
對於底層人而言,信仰就是一切。
但對於貴族老爺們而言,信仰真的就只是一門生意了。
第二天清早。
薩拉森人派出使者的訊息,便傳遍了整個十字軍營地。
整支大軍都動了起來,他們在山坡上列陣,目送鮑德溫四世騎乘一匹白馬和麾下的臣僕們與薩拉丁會面。
薩拉丁的奴僕們,已經搭建好了遮陽的帷幕。
於帷幕間,還擺了一張桌子,兩把鑲嵌有阻魔金的椅子。
鮑德溫四世和薩拉丁分別落座。
薩拉丁落座後,並未第一時間跟鮑德溫四世打招呼,而是看向洛薩:“你就是洛薩男爵吧?”
洛薩很禮貌地點頭致意。
對於這位異教徒的君王,他同樣懷有敬意。
薩拉丁沉聲道:“此戰,你對我的軍隊造成了巨大的打擊,如果不是你,這場戰爭的結局或許會有不同。但我要告訴伱的是,如果有朝一日,你落入我的手中,我仍願履行我的兄弟當初對你的承諾——放你一命。”
洛薩誠懇道:“感謝您的寬宏。”
鮑德溫四世微笑道:“薩拉丁王,我們之間的戰績原本是一勝一負,在你眼中,或許現在也是一樣。因為這一戰勝過你的,是洛薩,而不是我。”
他語氣微頓,發出一陣壓抑的咳嗽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