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薩打量著這些正牌瓦蘭吉衛隊,跟他手底下那些一水裝備雙手斧的“帶有刻板印象”的瓦蘭吉衛隊不同。
這些正版貨的裝備往往是長矛,丹麥式長劍,箏形盾牌,他們戴著圓形的嵴盔,衣著華麗,不少人甚至穿著緋紅的絲質長袍。
這可是絲綢!
連大頭兵都能穿上這種衣物嗎?
見洛薩的視線在那些瓦蘭吉衛隊身上的外袍上停留,宦官面露得色道:“陛下從來不虧待自己人。”
穿過層層宮門與皇家花園。
他走進鋪有彷彿能倒映出他的面孔的光滑石板的大殿。
這裡寬敞的不像話,要比耶路撒冷的王宮大殿更加寬敞數倍,周圍的裝飾也是洛薩此前從未看見過的,空氣中瀰漫著薰香的氣息。
年老宦官畢恭畢敬地走上前,說道:“陛下,人已經帶到了。”
洛薩下意識抬起頭,打量著御座上,這個毫無疑問,世俗世界當中最尊貴的女子——若說最尊貴的男子是誰,還有待商榷。
她穿著紫色的束腰長袍,袍服上描繪著精美的聖像,頭頂,戴著的是代表帝國皇帝的三重冠冕。
冠冕下,是一張有著豐盈紅唇,膚若凝脂,目若桃花的美麗面孔,一雙鳳眼稍顯狹長,更平添了三分威嚴。
一旁的宦官立刻聲色俱厲地訓斥道:“大膽,沒有吾皇的允許,你怎敢直視最偉大的巴塞麗莎,尊貴的攝政女皇陛下?”
“無礙。”
女皇抬起手。
鳳目不怒自威。
“安娜對你很是推崇,你也曾在與異教徒和叛逆的戰鬥中,立下了值得稱道的功勳,她私底下常對我說,你將成為朕的貝利撒留。”
她的聲音很清澈,語氣和緩但又充滿威嚴,令人不禁心生親近之感,又不會因此而失了分寸。
“公主殿下過譽了。”
“我也這麼覺得,但是否過譽,你說了不算,朕現在所說的也不算,往後,朕會親自用眼去看。”
望著女皇陛下隱含考量的目光,他的神情很是坦然,絲毫沒有誠惶誠恐,或是因見識了這樣的榮華富貴,而患得患失的情緒。
對洛薩不卑不亢的應對,女皇微皺起眉,招手道:“到前來,洛薩將軍。”
“我聽說你的下屬們,能夠熟練使用連帝國都失去的古老戰法,而不是像法蘭克蠻夷,或是諾曼海盜們一樣,僅會埋頭如野豬般衝鋒?我很期待能在明天的大閱兵上看到他們的身影。”
這是早就跟安娜透過氣的事,洛薩自然不會拒絕。
“我很榮幸能參與這樣的盛典。”
“很好,但我必須提醒你,明天的閱兵場合十分隆重,外邦的使節和賓客們都將雲集於大競技場,你可能需於合適時機出戰,彰顯帝國軍威。”
“陛下您是要我參加團體競技大賽嗎?”
騎士競技大賽中,團體比斗的專案其實往往要比騎士們操持騎槍,相對沖鋒的比鬥更加常見,說白了就是雙方騎士領著各自的侍從,來一場不計生死的械鬥。
很有古帝國時代鬥獸場裡,分成兩隊作戰的角鬥士們的風範,只是那個時代的角鬥士大多是奴隸,這個時代反而成了貴族。
“沒錯,但只是有可能需要你出手,此戰若勝,你和你計程車兵們,每人均能獲得一條紫色絲綢飾帶作為榮譽,以及莊園田產作為賞賜。”
拉蓋亞女皇神情肅然,從她臉上,看不出任何多餘的情緒,彷彿成了“皇帝”這種特殊的生物,就連喜怒哀樂都一同消失了。
洛薩很快就明白了拉蓋亞話中的含義。
大機率是這場團隊競技大賽,是跟外邦人來比鬥,自己和麾下的留任老兵,將作為壓軸,或者說是兜底——若是女皇的自己人能贏,肯定就不需他們出手了。
“我明白。”
“現在,你可以向我宣誓效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