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揚起臉,冷聲道:「難道您不正應為此感到羞愧嗎?」
「什麼?」
「您治下的領民,連維持生計都難,作為君主的您,也難辭其咎吧?」
「呵,天真。」
大選侯沒有解釋的想法,連坐擁廣袤殖民地的英法兩國,國民尚且艱難求生,好歹勃蘭登堡已經在他的強力支援下解放了農奴,比隔壁沙俄強多了。
況且,平民本就是這樣過的,千百年來都如此。
大選帝侯冷笑道:「你享受了家族提供的一切,從你第一次握劍開始,到遊學四方,真以為沒了家族的招牌,你就能從那些劍師手中學到真功夫?到頭來輪到你為家族做些什麼的時候,你倒提起自由來了,薇薇安娜,如此自私自利,你心中還有身為一名騎士的榮譽嗎?」
薇薇安娜張了張嘴,卻什麼也說不出口。
大選侯尖酸刻薄的聲音就像夢魘,止不住地往她耳朵裡鑽。
她的身體輕微顫抖著,自己或許的確太自私了但是,就沒有其他的,可以用來回報家族的方式嗎?
「陷入難題了嗎,薇薇安娜小姐?」
這時,一個有些陌生,但也有幾分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沒來由的,聽到這個聲音她的心情也迅速鎮定了下來。
洛薩這邊,本打算將薇薇安娜召喚過來,結果卻發現原本金色的卡牌居然成了灰色,狀態也顯示暫時無法召喚,頭一回這種情況,洛薩自然會選擇干預。
他的精神力,如今也經得起這種跨界的傳輸了。
彷彿握住了救命的稻草,一瞬間,薇薇安娜彷彿溺水者的心情,迅速平復了下來,將自己現在的處境告知給了對面的聲音,無需言語交流,一切都只在一瞬間。
「你怎麼想的?」
「我也覺得這對不起家族。」
這倒是
嘖,該說不說的,薇薇安娜小姐是個實誠人,這樣的回答,倒也不出預料。
「我跟你的父親談談吧。」
房間裡,一陣魔法靈輝閃過,藉助薇薇安娜體內的魔力,洛薩凝聚出了一道人形輪廓:「日安,選侯大人。」
「就是你要拐走我的女兒?」
大選侯的神情很警惕,他看不出來洛薩究竟是個什麼存在,甚至找不到其本體。
以他的實力,這是相當罕見的一件事。
「不是拐走,選侯大人。」
洛薩沉聲道:「初次見面,請容我先做一下自我介紹,我是哈布斯堡家族的洛薩——另一個世界的哈布斯堡家族,也是昨日鉅艦的艦長。」
「昨日鉅艦?」
大選侯的臉上寫滿了懷疑:「那座傳說中,能穿越時間長河,甚至能載人通往神國的巴別塔?」
「只是傳說罷了。」
對方冷笑:「呵,如果你真是巴別塔的主人,你想帶走我的女兒,還需跟我商量嗎?」
「事實上,薇薇安娜小姐已經同昨日鉅艦訂立了契約,無論這次的談話是什麼結果,她都要離開,這一點的確無需同選侯大人商議。但作為薇薇安娜小姐的艦長,我不希望她揹負太沉重的壓力。」
洛薩的語氣微頓,輕笑道:「左右結果已經註定,何必弄得這樣劍拔弩張呢,畢竟,她又不是不會再回來了,甚至於未來,我們也有可能展開合作,不是嗎?」
他很瞭解大選侯這種人,一個標準的,家族利益重於一切的古板老頭兒。
只要有利益在,把女兒嫁給斐迪南大公,亦或是送去一個神秘無比的超然勢力去打工,其實兩者沒什麼本質的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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