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綿綿跪在病房外哭了許久,鄭聞豫也在外面站了許久,直到太陽漸漸西沉,醫院的走廊裡亮起了燈光,顧綿綿這才依靠著外面的牆壁站起身來,聲音哽咽著對鄭聞豫道。
“超市裡鬧事的那群人在哪裡?”
鄭聞豫沉聲回應,“據說是當時鬧事的人太多隻從監控裡找到了幾個為首的人抓了起來。”
顧綿綿怒道,“他們在哪個警察局?老子這就去把他們一鍋端了,讓他們到醫院裡跪著給輕翎謝罪。”
鄭聞豫道,“不用了!”
顧綿綿詫異,揪著他的西裝釦子怒聲質問道,“什麼叫做不用了?他們把喻輕翎害成這個樣子,你居然還在這裡攔著我,你是不是人啊!”
哪知鄭聞豫忽然握住顧綿綿的手,將她往旁邊一甩,聲音依舊冰冷,聽不出絲毫感情。
“你著什麼急?這麼早給別人定下罪,豈不是太便宜他們了,要讓他們謝罪,就要讓他們永遠的知道這份罪的痛苦!”
顧綿綿一愣,她似乎在剛剛那瞬間看到了來自鄭聞豫眼中深深的恨意,但也只是一瞬間,鄭聞豫向來自我表情管理良好。
深夜裡,那群被拘留在警察局裡帶頭鬧事的人正百無聊賴的蹲坐在牆邊,有一嘴沒一嘴的聊著。
他們從別人那裡拿到了好處,拿錢辦事,也不擔心這件事情帶來的後果。畢竟上頭都有人替他們頂著,自己只不過是在這裡坐一會兒,相信過不了多久就會有人將他們從局子裡撈出去。
正想著外面的鐵門響了起來,一個穿著板正的人夾著公文包在警察的帶領下走了進來。
他一踏入這間房間,臉上毫無疑問地露出了嫌棄的神情,似乎忍受不了裡面的味道。
那群人立刻站了起來,埋怨似的說道,“你們這怎麼才來,我們這群人在裡面都快等化了,快點把我們從這個鬼地方弄出去。”
說著一群人便要往外走,警察舉起拿著警棍的手,凶神惡煞地對著他們吼道,“造反了,誰讓你們走了還不快給我滾回去蹲著,真當自己是大爺了?”
那群人渾身一怔,再一看那個拿著公文包的男人,他臉上哪是要撈自己出去的神情,完全是鄙夷,諷刺和不屑一顧。
那群人詫異的又蹲了回去,心理直髮杵,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這個人不是來撈自己出去的嗎?
果然,只見那人從公文包裡拿出一份檔案,一板一眼地對著他們道,“王大龍,林強等人涉嫌故意殺人罪,侵犯他人名譽罪等多項罪名,從今日起正式轉交給A市最高法院處理,若有疑問,請自行尋找律師。”
“什麼?”那群人驚的吼了起來。
“這怎麼可能,那人明明答應了我們一定會保證我們全身而退的,這怎麼他給交到法院裡去了?”
警察眯起眼睛,當即道,“看來還有幕後分手啊,當時問你們的時候怎麼不說!現在晚了吧,活該!找幾個人把他們押送上警車,送到法院去。”
那群人徹底瘋了,他們一直是專業鬧事的團隊,什麼醫鬧,學校鬧,哪兒哪兒都鬧,但是他們也都是行家,人過水無痕從來沒有這樣被抓著過的情況。
如今真的要送到法院去了,他們哪還有斡旋的餘地,還不得被監獄裡那群真正的惡人啃得骨頭渣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