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聞豫雖然沒有潔癖,但是他向來乾淨整潔慣了,對服裝上更是要求嚴格的,像是有什麼強迫症,不允許有一點灰塵,一點褶皺。
可再看看現在玄關處站著的那人,一身狼狽。
頭髮上夾著一兩根枯黃的雜草在風中搖擺,黑色的西裝外猙獰的橫著撕裂的刮痕,襯衣泥濘不堪。
喻輕翎簡直懷疑鄭聞豫是不是也有一個雙胞胎兄弟,畢竟眼前這人和他的丈夫差距實在是太大。
鄭聞豫似乎也在因為自己變成這樣而懊惱,若不是他那副漠然的臉和喻輕翎記憶中的一模一樣,喻輕翎簡直不敢認他。
但她也很快反應了過來,鄭聞豫根本不可能有什麼雙胞胎兄弟。
她著急地走過去,上下打量著急忙問道,“你這是去打仗了嗎,怎麼搞成這個樣子回來?”
鄭聞豫鬱悶的嘆了口氣,回到房中準備換衣服。喻輕翎緊跟著也走到房裡。
一路跟著問道,“你這究竟是怎麼了,是發生什麼意外了嗎?”
鄭聞豫換好衣服坐在床上,目色沉沉。喻輕翎被他這不說話的樣子急得吐血,剛想再開口問一遍,未料鄭聞豫忽然一把拉過自己,雙手環住自己的腰,毛茸茸的腦袋蹭在肚子上,聲音悶悶道。
“我差點以為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喻輕翎一愣,聽著他的聲音,喻輕翎心裡也驀然不好受起來。
即使是被鄭家趕出門外,鄭聞豫也從來沒有如這時候更像一個孩子。
喻輕翎一隻手撫在他的後背,一隻手替他摘著腦袋上的雜草,柔聲道,“好啦好啦,多大的人了,不管發生什麼我這不都在這裡嗎。”
鄭聞豫嗚了兩聲,就像一隻叢林中受傷的小獸,只不過喻輕翎也沒聽明白他到底到底說了些什麼罷了。
這樣被他抱了好一會兒,喻輕翎都覺得自己站的腰疼,鄭聞豫這才從自己溫熱的懷中抬起頭來。雙眼惺忪,像是剛睡醒一般。
喻輕翎故意用力地揉了揉他的頭髮問道,“鄭三歲,你現在可以跟我講講你今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了吧。”
對於這個稱呼,鄭聞豫只是微微的挑了挑眉,便對喻輕翎道,“今天我和關南去豐茂談合作,路上出了車禍。”
鄭聞豫說的很平靜,喻輕翎卻不由自主的微微睜大眼睛,她的腦海中像是受了什麼蠱惑一般不停的迴響著一句話。
“鄭夫人回去的路上小心一點,慢點開車。”
鄭聞豫沒有發現喻輕翎的不對勁,繼續說著,“當時車子在濱江的河道上翻了兩圈兒,好在沒有什麼大礙,關南已經將這件事情處理完了。”
“那你有沒有受傷?骨頭斷了沒有?”喻輕翎急忙將他拽起來,像是翻煎餅一樣把他翻了一個圈。
鄭聞豫哭笑不得,將喻輕翎一把抱住,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沒有事。就是關南可憐了一點。今天開的車是他的。”
喻輕翎也不知道是哪裡升起了一股氣。憤憤的捶了他一拳,“這麼大的事情你還能悶得住,回家了這麼長時間才說,是不是若你今天渾身上下好好的,你就要把這件事情瞞過去。”
鄭聞豫沒有回答,只是看向喻輕翎的眼睛裡多了些熱切和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