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聞豫走出病房,喻輕翎也剛好和醫生交談完,兩個人表情都很沉重,賤喻輕翎出來醫生似乎嘆息般的走了進去。
喻輕翎神色有些暗淡,情緒也有些低落,“醫生說他病得很重,最多還有兩三天的日子了。”
鄭聞豫輕輕將喻輕翎攬入懷中,撫摸著她的秀髮,在她額上落下一吻。
忽然,方才進去的醫生慌張的跑了出來,在走廊裡用內部通訊儀器喊道,“重症病房十二號床位,快點來人!”
喻輕翎和鄭聞豫皆是愣在了原地,眨眼間走廊那邊便走過來一群浩浩蕩蕩的人。
他們進入病房,將鄭聞豫和喻輕翎關到了門外,喻輕翎心裡大概已經有了會發生這件事情的答案,可是她還是在心裡默默祈禱上天會有奇蹟。
明明天氣不算寒冷,可她的手腳冰涼像是在過寒冬,甚至帶著一絲難以察覺到的顫抖。
時間明明是一分一秒過去的,可在現在的喻輕翎看來就是氛圍的漫長,元靖元姝此時也乖巧的站在她的兩邊,天真如他們也意識到了現在問題的可怕。
生離死別,喻輕翎這是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
這時,冰涼的指尖觸碰到一絲溫暖。
緊接著溫暖包裹著他她整個手心,鄭聞豫溫暖的大手覆上她冰涼的手與她十指相扣,然後溫柔的聲音在她耳邊炸開。
“不要擔心,無論什麼結果都有我和你一起面對。”
喻輕翎抬頭看向他,恰好鄭聞豫也看上自己。
鼻間全是醫院裡刺鼻的消毒水味,頭頂上是走廊裡昏暗的白熾燈,但面前人的眼睛卻溫柔的一塌糊塗,讓自己的心一下子變成了柔軟的毛球。
但是這一個眼神,喻輕翎便知道自己往後餘生面對悲傷的勇氣來自哪裡。
張茗雯最終還是救治無效離世,享年五十八歲。
此後的兩天,喻輕翎一直忙碌於張茗雯的葬禮,她不是金剛不壞的女強人,她也會因為母親的過世痛苦悲傷,但故人已逝,留在世上的還是要繼續生活。
張茗雯生前沒有什麼朋友,所以葬禮上前來相送的只有喻輕翎一家四口和喻初。
喻初後來和張茗雯朝夕相處,感情也最深,葬禮上她哭得最難過,圓圓的小臉蛋上全是淚痕。
因為喻輕翎的原因,一些不相干的人也過來憑弔,送上自己對故人的祝福。
總之一番好意喻輕翎也沒攔著,就在葬禮即將結束的時候,一個不速之客的到來讓喻輕翎精神緊繃了起來。
喻蒽穿著黑色的小洋裝,黑色的高跟鞋,還帶著黑色的禮帽,手裡拿著白色的菊花,看上去一副前來送故人的模樣。
可是她臉上的笑容,卻更讓人覺得今天似乎有什麼喜事。
她將花束放到張茗雯的墓前,還裝模作樣的閉著眼睛站了一會兒。
張茗雯生前幾次求助於她,她不光沒有回應甚至還將張茗雯掃地出門。喻輕翎不相信喻蒽前來只是單純的憑弔。
果然,做完樣子的喻蒽斜睨了喻輕翎一眼,嘴角一勾,笑的明目張膽,甚是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