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輕翎一愣,嘴上竟然不知道說什麼。
喻蒽道,“你說不希望看到別人妻離子散,那我呢,你可別忘了我們喻家究竟是被誰所害,從一個響噹噹的家族企業變成現在這般境地,別人的妻離子散是不幸,那我們呢,難道就是活該嗎?”
喻蒽越說越生氣,聲調逐漸提高,在這個小小的韓國料理店裡格外清晰。
不少人都紛紛朝他們看來,喻蒽忍著怒火看向喻輕翎,儘量讓自己保持冷靜。
“有時候我真的很恨你,夜深人靜,我一個人躺在破舊的旅館裡,滿腦子想的人都是你,我恨透了你,你讓我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而你卻愛情事業雙豐收,憑什麼?你告訴我究竟憑什麼!”
喻蒽大喘著粗氣,看向喻輕翎的眼神中燃著兇兇怒火,但又不得不因為自己現在的無能為力,而壓抑住心中的憤怒。
“焦子涵給你看了什麼我不知道,害你的人不是我,趙志安本來就害過人命,他進監獄,妻離子散,那都是罪有應得。”
喻輕翎垂眸,看著桌子上紅綠相間的方格子桌布,腦袋卻被喻蒽的一番話震得轟轟作響。
她將喻家的落敗全部歸功在了自己的頭上,想來別人應該是也是這樣認為的,可事情並不是如此。
她什麼也沒做,喻家幾次對自己陷害,用喻初威脅自己,逼迫自己替他們賣命。
這分明應該是他們的最有應得,可為什麼反倒是這些惡人現在將錯誤說得理直氣壯,讓黑鍋甩得乾乾淨淨,
“喻家對我究竟如何你應該清楚,我不曾覺得對你們有什麼虧欠,更別說害你家破人亡。”
喻蒽把那些話說完便已經毫不在意,她擺擺頭說道,“算了,反正現在事情都過去了,你想怎麼說我的家也回不來了。
你來找我如果是因為那次超市的事情,那我沒什麼好說的,這件事情跟我沒有關係,跟大表哥有什麼關係我也不清楚,焦子涵那個傢伙與我們有仇,手上的證據究竟算不算數,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說著她又塞了一口韓國年糕,直到將那一盤全部吃上,這才抹了抹嘴,然後過去付賬。
喻輕翎自始至終沒有動,就這樣坐在桌前看著與老闆娘交談的喻蒽,她臉上掛著極度敷衍的笑容,好像疲憊至極根本不想與任何人交流,但又不得不為了這一點點姻緣交際,為了往後沒有錢能夠請老闆娘開恩讓她賒賬,而提前做好打算。
這就是現在的喻蒽,一個他根本不認識的喻蒽。
喻蒽之後要回自己住的酒店,喻輕翎便坐在韓國料理店對面石凳上看著對面出身,先是同情於喻蒽如今的遭遇,再是對她的話進行思考,她實在是不知道現在的喻蒽說話究竟有幾分為真。
正想著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喻輕翎接起,是鄭聞豫打來的電話。他應當也是剛剛離開公司,問自己道,“吃飯了嗎?”
喻輕翎其實只喝了一口雪碧,但還是乖巧地說道,“吃了,吃了特別特別多好吃的。”
鄭聞豫不知在那邊幹什麼,電話那頭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聲音,漫不經心的回應道,“吃了就好,明天是不是就要開始正式工作了,注意身體不要凍著。”快
喻輕翎嗯了一聲,兩個人彼此沉默許久,喻輕翎才道,“我遇到喻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