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璟年強硬地按住了她的兩肩,嚴肅地看著她的雙眼大吼,聲音響亮,響亮到甚至都能夠聽到回聲。
自從回宮,除了上朝夏璟年便一直陪在鳳鸞殿守著她,見她醒過來吵鬧,也覺得難受,只是不能再任由她這般下去。
季薔被他的怒吼嚇了一跳,愣愣地仰著頭看他,瞬間雙眼紅了。
“放心,我們一定會找到念鈺的,一定會的。”
見狀,夏璟年有些心疼伸手將她摟進了懷裡,下巴抵在她頭頂似是安慰又似是自語。
“都怪我,都怪我。”
他的柔情讓季薔更加委屈,眼淚順著眼角滑落,纖細修長的手指緊緊攥著他的衣襟,像是孩子一般嚎啕大哭。
她恨,她悔。
她恨因為自己的不小心才讓念鈺受到這般責難,她悔,為什麼自己當初不能更早地找到回去的路,如果,如果她自己回了營地,是不是念鈺就不會失蹤。
然而這個世上哪來的那麼多如果。
那一晚,鳳鸞殿燈火通明,整個後宮都能聽到大辰皇后的哭聲。
……
此時仍舊穿著深色斗篷,寬大帽子將臉遮得嚴嚴實實的楊書影站在御花園的假山旁朝著鳳鸞殿的方向看去,面目猙獰,瘋狂地在心裡想著季薔不好的地方,好似只有這樣才能夠抹平她那微不可見的心虛。
這一切都是她活該!
如果不是季薔,自己早就該是大辰的皇后,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只是個區區美人!
“完了,完了,長公主身邊的人全被關押了起來,王公公那邊更是傳來訊息聖上有旨要嚴查長公主失蹤之事。”
去查探訊息的大總管匆匆地趕了過來,面色慌張急得不行。
自從將夏念鈺賣給那人伢子後,大總管就一直坐立不安,心神不寧,時時刻刻都在擔心著什麼時候事發。
那晚事發突然,他也沒來得及做什麼準備,很難保證除了長公主的那個貼身宮女以外還有沒有其他人聽到動靜。
一旦被人揭發,他就是有九條命也不夠砍的。
謀害皇親,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
見他急成這樣,楊書影很是不屑。
蠢貨,不過是個小丫頭片子而已,急成這樣做什麼。
心底再瞧不上他的作風,表面上楊書影還仍舊是那副柔柔弱弱的樣子。
“大人何必如此慌張,那晚的事除了你知我知便沒有第三個人知情,只要大人穩重些別漏出馬腳,就算是皇上查翻了個天,也查不到大人你身上。”
楊書影綰了綰髮髻,身子嬌軟地靠在他懷裡,纖細如玉的手指更是滿含暗示性的點在他胸口處。
“這次可是由聖上親自接手,美人也不是不知道聖上的手段。”
總管大人一邊抓著她柔軟無骨的左手揉捏著,一邊心慌地唉聲嘆氣。
呵,男人都是一路貨色。
既然都緊張成這般地步,又作甚還有閒心動手動腳的。
“先不說依照大人的能耐定不會讓皇上拿到把柄,就說被抓到了又如何,奴家生是大人的人,死是大人的鬼,大人要有個什麼好歹,奴家也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