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他們爭執,商裕幀沉思片刻,下了決斷。
“御千戶,朕將這個案子交於你全權處理,務必要將真兇捉拿歸案。”
“是!臣遵旨!”
“唐吟琛尚未洗脫罪名,暫關司尉府衙大牢,案情查清前,暫不作處置。另,不得施與其刑罰逼供,違令者,斬!”
“謝皇上!”唐吟琛二人叩首謝恩。
幾名士兵進來,欲將他們帶下去,唐吟琛拽住楊煥之的胳膊,低聲道,“不用陪我,這次換我來等你搭救。”
“好。”
唐吟琛望向唐太尉,“爹,孩兒不孝,等我回家再向您請罪!”
“臭小子!淨給我惹事,等你回來老子活剮了你!”
“行!只要能回去,都聽您的。”
唐吟琛將摺扇塞進唐太尉懷裡,撓了撓後腦勺,咧嘴一笑。衝御長清挑了挑眉頭,大搖大擺出了金鑾殿。
他背影看著威風凜凜,仿若不是被關進大牢,倒像是率領士兵各處巡查。
商裕幀望著下方滿目不甘的徐涇,眸中精光閃過,“徐愛卿不必憂心,朕自會給你一個交代,絕不讓兇手逍遙法外。”
“謝皇上!”
徐涇斂眸,心底似被蟲蟻啃食,煩躁和怒火蔓延,恐怕唯有將唐吟琛二人剝皮拆骨方能解恨。
太子商譽辰氣勢內斂,五官深邃而成熟,身著玄色四爪蜀錦蟒袍,腰身筆直,單手負後,靜靜聽著他們爭辯。
一直以來,他皆是碌碌無為的模樣,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雖說楊煥之不肯供出蘇蓁和喻子曄,但朝堂中誰人不是心知肚明,只是沒想到他們不過杯酒之交,卻如此講義氣。
不過那兩個小子還真是記吃不記打,一天都不捨得消停。
蘇蓁和喻子曄光明正大流連於市井之中,徒步而行,很快到達了霽月坊後門。
剛剛靠近,便瞧見一男子正鬼鬼祟祟四處張望。他身著棕色麻布衣,上面縫滿了補丁,髮絲如雞窩,露出的面板帶有汙泥。可見其家境拮据,為人更是邋遢。
二人相互使了個顏色,分開朝著那人緩緩靠近。
他反應倒是挺快,一察覺動靜立即詫異回望,就見有兩個衣著華貴的人正朝著他走來,如臨大敵撒腿就跑。
喻子曄凌空幾個飛躍,直接攔住了對方去路,他正欲回頭,卻見蘇蓁正雙手環胸,笑意盈盈的盯著他,頭頂上方更是有一隻巴掌大小的鳥兒來回盤旋。
“你是什麼人?光天化日,怎麼鬼鬼祟祟的?該不會是賊吧?”喻子曄打量他一番問道。
那人不作聲,眼珠子四處亂瞟,像是在想法子脫身。
見他們好像會武功,他直接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朝著蘇蓁衝了過去。
她滿目鄙夷,抬腿踹向他的腹部,趁其彎腰時,單手扣住他的手腕,那人痛感襲遍全身,下意識鬆開右手,見匕首掉落,蘇蓁不急不緩接住,再將他一腳踹開。
冷眼看他在地上捂著手腕和腹部哀嚎,蘇蓁道,“子曄,我看不如把他交給官府吧,偷竊加行兇,這膽兒可不是一般的肥啊!”
喻子曄會心一笑,“好啊。”
那人一聽見官府,頓時慌了神,硬生生擠出幾滴眼淚,哀嚎道,“別啊!兩位爺,我生下來就父母雙亡,好不容易娶妻,別看她長的不錯,其實就是個瞎子,生個孩子還是個瘸子。好不容易找到遠方表叔,他還失去了雙臂。聽完我的經歷,我兩抱頭痛哭了三天三夜吶!兩位,你們就看在我上有老,下有小,把我當個屁給放了吧”
兩人唇角抽搐,論起編瞎話,喻子曄瞬間覺得自愧不如。
“說!你是什麼人,來這裡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