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抬起頭仰望著顧氏,卻見顧氏一臉‘陰’晴不定地看著自己,心裡咯噔一下,她嗚嗚地哭起來。抬起袖子一抹,眼淚鼻涕就糊了一臉,看著十分倒人胃口。
顧氏看著,心裡打得算盤也打不下去了,只一臉嫌惡地擺手:“下去吧,把臉上收拾收拾,額頭也包一包,可別落了疤。”
聞言,秋月便知道顧氏還沒打消主意,便決定一定要在額頭上‘弄’個疤出來。
這一頭顧氏房裡折騰了一通,那邊賓客也早早入席,眼瞧著人到的差不多了,明陽王楚朝陽才站起身來致辭。話還沒說兩句,一個細軟的嗓子便打斷了他:“太子到!”
長長的尾音剛落,一身明黃‘色’衣袍的太子便搖著摺扇站在了眾人眼裡。
大家各懷心思,紛紛起身見禮,五皇子孟慕辰也站起身:“皇兄,你怎麼也來了?”
“明陽王的寧安郡主及笄,本太子怎麼能不來?”說著,太子大度地讓大家起身,隨即自顧自地坐到了主座上,一臉親厚地對楚朝陽說道,“明陽王不會怪罪本太子不請自來吧。”
楚朝陽自是說不敢,待賓客再度入席,這才接著方才的話頭說了下去,末了拱手道:“感謝諸位今日到訪,楚某感‘激’不盡。”
“明陽王真是客氣,對了,寧安呢?”太子左顧右盼,搜尋起來。
對太子喧賓奪主的做法,楚朝陽好脾氣地忍著,解釋楚良嬈還沒有出來。
聞言,太子便合起摺扇,說道:“既如此,便快讓寧安出來。”
一旁的孟慕辰當下就黑了臉,什麼叫快讓寧安出來?寧安好歹也是一個郡主,他這副揮之即來呼之即去的口氣算什麼?正要發作,便看到姑姑殷華定定地看著自己,衝自己搖頭。拳頭緊握,孟慕辰只得忍耐。
“寧安郡主到!”隨著一聲清麗的嗓音,一襲廣袖流仙裙的楚良嬈款步上前,單是往那站著,便帶出一種獨特的端莊之美。
太子愣愣地看著眼前的麗‘色’,自言自語道:“當真是……秀‘色’可餐。”
緊咬牙關的孟慕辰瞪了失神的皇兄一眼,隨即又不滿地瞪了楚良嬈一眼。誰要你穿成這般了,要讓皇兄看上了可如何是好?
楚良嬈把眾人的神‘色’盡收眼底,面上依然是那抹溫和可人的微笑,提步上前,纖細的腰肢便自然地輕輕扭動,帶出一種別樣的韻味。
好似水‘波’漣漪,讓人不禁心口隨著輕搖。
楚良嬈目不斜視,跪坐在面向西正的笄者席上,贊者上前,執‘玉’梳替她梳頭,末了便將梳子放在席子的那面。
作為加笄‘女’賓的殷華公主站到了楚良嬈面前,高聲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棄爾幼志,順爾成德。壽考惟祺,介爾景福。”
言罷,便跪坐下身,為楚良嬈梳頭加笄。
待殷華公主起身,楚良嬈也在杜媽媽的攙扶下站起身來,盈盈一拜,以示謝意。
殷華公主微笑著看向楚良嬈,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道:“我是打從心底高興。”
楚良嬈心頭一暖,回以一笑,這一笑好似‘春’暖百‘花’開,明媚亮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