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六點,衛夏和黃南心會合之後來到了學校附近的一家酒店。
這家酒店不大,生意卻十分火爆,如果不是黃南心在昨天就預定了一個包廂,想在大廳用餐恐怕都得等上個把小時。
不過,如果真的在大廳用餐,白宗文來了以後肯定會不高興,在他看來,桃江一中二把手在一個小酒店吃飯本就是掉價的事,如果還坐在大廳,那更是自降身份。
黃南心點了這家酒店規格最高的宴席,等白宗文來了以後就可以直接上菜。
“一會白校長來了,你一定要乖一點,不能再和他頂嘴了。”黃南心再三囑咐。
“知道了。”衛夏有些心不在焉,心裡很不是滋味,明明是他自己惹出的事,到頭來卻要老師花錢幫他擺平。
“如果我能力夠大的話,根本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白宗文巴結我都來不及,又怎麼會聽了葉香的話來針對我。老師對我這麼好,我卻無以為報,只有在期中考試拿個第一回來,證明給她看。”
“如果我身上的錢足夠就好了,這頓飯就可以自己掏錢,不讓老師破費。”
本來黃南心是和白宗文約在六點半,可直到七點零幾刻,白宗文才姍姍來遲,領導左派拿捏得十足。
“白校長。”黃南心拉著衛夏站起來,向包廂門口迎過去。
“讓您來這種小酒店吃飯真是不好意思,可我只是一個小老師,大酒店消費不起,只有委屈您了。”
白宗文哈哈一笑,本有些不高興的臉色頓時好了一點:“在哪吃不都是吃,關鍵得看是誰陪。”說著給黃南心拋一個曖昧的眼神。
黃南心尷尬笑笑,吩咐服務員上菜。
三人在桌旁坐定,等著服務員把菜上齊。白宗文緊挨著黃南心坐下,而衛夏坐在黃南心的另一邊,不知道的人看了還會以為黃南心才是主角。
“黃老師這段時間工作還順利吧,如果有什麼不順利的告訴我,我幫你調一調。”白宗文斜著肥大的身軀,緊緊擠在黃南心身邊。
“謝謝白校長關心,我目前工作挺順利的,不需要調的。”黃南心是在忍受不了,悄悄往衛夏那邊挪一點。
“那就好,那就好……”白宗文一直和黃南心說著話,看都不看衛夏一眼,似乎沒有注意到這個人。
衛夏也一言不發,只是冷眼旁觀。
服務員把菜都上齊之後,拿了幾瓶黃南心提前點好的紅酒進來。
白宗文拿起紅酒瓶子顛了顛,隨即還給服務員,咧開大嘴,露出一口大黃牙,說道:“喝什麼紅酒,把你們店裡最好的白酒拿上來。”
說完,看向黃南心,問道:“黃老師,你不會怪我自作主張吧,我這人白酒喝慣了,喝紅酒還真有點不習慣。”
“不會,不會,白校長只要高興就好,我們喝什麼都無所謂。”黃南心擺著手說道。
“那敢情好,你一會得陪我多喝幾杯。”白宗文笑著說道,臉上的肥肉擠成一堆。
“好。”黃南心點頭苦笑。
白酒上來了,白宗文正要開酒,黃南心卻主動拿過去啟開,先給白宗文倒滿一盅,然後才給自己倒上,白宗文見此,笑得更開心了。
衛夏見黃南心沒給自己倒酒,卻也不生氣,明白老師是在保護自己,在她眼裡,衛夏還是學生,不能喝酒。
“來,黃老師,咱們走一個。”白宗文拿起酒盅和黃南心碰一下,一飲而盡,然後又纏著黃南心喝了三盅。
黃南心三盅酒下肚,只覺得嗓子火辣辣的,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差點吐出來,連忙喝了一杯茶水才壓下去。
衛夏感覺到有人在碰他的腿,低頭一看,黃南心用她的腿在衛夏腿上輕輕觸碰著。
這曖昧的動作可不是調情,衛夏頓時明白過來,這是黃南心先前和他商量好的暗號,是時候給白宗文賠禮道歉了。
衛夏強壓著內心的不爽站起來,給白宗文鞠一躬,說道:“白校長,我那天一時衝動和您頂嘴,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就請原諒我這一次。”
這也是黃南心教給衛夏的話,而且再三要求,一定要他這樣說。
“奧!衛夏同學啊。”白宗文好似才看到衛夏,臉色嚴肅下來,說道:“年輕人嘛,脾氣衝一點也沒什麼,只要以後改了就好。”這話說的好聽,其實說了也等於沒說,既沒說原諒也沒說不原諒。
“白校長,衛夏這孩子其實本質很好的,既然他誠心認錯,那就原諒她吧。”黃南心替衛夏說著情。
“小孩子嘛,偶爾犯一次錯也沒什麼,誰沒有犯錯的時候。”白宗文繼續打著哈哈,就是不肯說出原諒衛夏的話來。
“來,黃老師,我們喝酒,喝酒。”白宗文又纏著黃南心讓她喝酒。
黃南心好看的眉毛緊緊揪在一起,小臉上紅暈密佈,眼裡似乎有了幾分醉意。卻不得不接過白宗文遞過來的酒盅,準備喝下去。
衛夏心中怒火一起,一把奪過酒盅,說道:“黃老師喝不了了,白校長,我來陪你喝吧。”說著,仰頭一飲而盡,眼眨都不眨,似乎是在喝水。
“衛夏!你怎麼喝了,你還在上學,不能喝酒,我還能喝,你不要管我。”黃南心連忙站起來從衛夏手裡搶過酒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