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這裡幹什麼?快到避難區去。”
一個年輕的警衛突然出現在陳倫面前,個子不高,面板白皙。陳倫估計,這年輕人年齡比自己小10歲不止,應該是個剛加入的新兵。
“避難區?有這麼嚴重嗎?太小題大做了一點吧?”
“現在是非常時期,我們要考慮最壞的情況,你跟著我走。”
這人雖然年輕,但真行動起來,也同那些標準的警衛一樣,有模有樣。拐角、轉彎每處都保持警惕,確認無危險才繼續。
“不用那麼緊張吧?這兒根本沒人!”在陳倫看來,這年輕人行為屬於新手沒經驗,警惕過度了,反而多此一舉。
“這裡非常危險,少說話,跟緊我。”
警衛剛說完,幾聲巨響便傳來,陳倫第一次在聚居區內聽見槍聲,那聲音真是震耳欲聾,伴隨著東西破碎和一陣打鬥的混亂,最後隨著一聲慘叫便戛然而止。
隨後,又傳來的女人的掙扎聲和求救聲。
“聽著,我要去把那人救出來,那會非常危險,你跟到我後面。”
“好的,注意安全啊。”陳倫心裡明顯有些慌了,但不知道該說什麼。
“別說話了,跟我走。”
二人一前一後,貓低身子,儘可能快的向聲音發出的位置挪動。
要屈身,要無聲,還要快速,令陳倫很是吃不消,但這個一看就屬於小白臉的年輕警衛卻居然比自己還要靈活輕快的多。
打鬥和撕扯的聲音越來越大,女人拼命的吼叫。警衛加快步伐,陳倫趕不上,索性直起身子輕跑。
警衛只是白了他一眼,急於救人也沒說什麼。
不消10秒,二人已經到達門口,警衛朝陳倫做了個在此等候的手勢,自己便進入屋裡。
女人的吼叫聲還在繼續,男人的威脅也越來越急促,伴隨著鈍器打擊肉體的聲音,警衛穩步靠近門口,而就他剛看清屋內狀況,準備舉槍瞄準的時候。又是一聲槍響傳來,震得門外陳倫一個激靈。而屋裡女人的慘叫聲也戛然而止,留下的是暴撒一地的鮮血。
人沒救成,這個年輕的小警衛極為懊悔。他索性放棄掩藏,一個閃身出現在門口,手中的射線槍也精準的追蹤到行兇人的頭部。
而這時,行兇者才發現有人進來了。
“站住,別動,把武器放下!”
屋內的慘狀,讓警衛忍不住想吐。門口處,伏著兩個兒童形狀的屍體,看衣著像是一男一女,只是已經血肉模糊,幾乎不能辨認。再向裡,則是一名男人的屍體,伏在裝扮豪華的客廳中央,四肢已經被打得七零八落,血濺滿屋,只剩下衣服包裹的一團骨肉。再向內,接近臥室的位置,則看到了剛才慘叫的女人,槍開的比較利落,屍體儲存的也比較完整,簡單的睡衣下,包裹這雪白的面板,若不是身下一灘鮮血橫流,怕是跟活人睡著了沒什麼兩樣。
而造成這一切慘狀的行兇人,長相奇醜,但與其說是凶神惡煞,倒不如說是飽經苦難。從臉部和肩膀裸露的面板看去,像是被嚴重燒傷了,雙腿一長一短。
“少管閒事,新兵。我報完仇就放下了,不會跟那些暴徒一樣的。你該忙你的就忙你的去吧!”
警衛仔細一瞥,才發現短的那條腿是機械義肢。這令他納了悶,看這傷痕,應該是戰鬥中造成的。那麼眼前這人可能是個戰士。戰士即便用光了‘工時’,同盟國也有醫療保障的。大可以免費培育一條新腿,怎麼會用機械義肢呢?
“你別動,有什麼冤仇,可以直接交代給理事廳,你這樣殺人,有損你的榮譽。”看著兇手又挪動了一步,警衛確信他在找合適的角度反擊。
“哈,小孩。都世界末日了,還去找那慢吞吞的理事廳?也別說效率了,就那些處罰,用‘工時’都擺得平,這對得起我在外面出生入死嗎?”
“再怎麼樣,你也沒有權利剝奪他們生命。”
“年輕的小戰士,你才經歷了多少,還在這教育人。你在星際戰爭出生入死,她在母星拿著你賺的‘工時’跟別人生孩子。這種事情,豈是罰款坐牢能解決的。我必須要他們的命。”
行兇人說著便拿起了槍,可警衛也只是猶豫了一番,並沒有開槍,而是大吼。
“把槍放下,不然我開槍了。”
“現在我們彼此對著彼此,就看誰開的快唄。我賭你不敢開槍。”
陳倫見小警衛不開槍,便大呼要完蛋,在門外瘋狂使眼色讓他開槍,但警衛絲毫不理。
“你讓開,我出去,還得去找篡改我身份的人算賬!”
“你別動,放下槍,有什麼問題同盟國會幫你解決,現在收手還來得及,光榮的戰士。”
“我沒空跟你廢話,你不讓我真開槍了。”
“放下槍!”
“讓開!”
“放下槍!”
“讓開,我說最後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