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麒麟郡,沒有在客廳多做停留。張甄把熱好的中藥端過來,袁茵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就把藥喝下去,然後直接上樓了。
徐子凡看著哥哥,眸光中滿是疑惑:“嫂子這是怎麼了?回來的這一路她好像都不是很開心!”
徐子騫眸光緊跟著袁茵,直到聽到關門聲才回過神來,但只是輕輕的搖搖頭。
袁茵需要安靜,更需要自己想清一些事情。
自從她回到徐子騫身邊,徐子騫從未跟她提起過五年前的事情,袁茵印象最深刻的一句話,就是徐子騫說:如果你能承受後果,那便去查;你如有證據就隨時來要我這條命,但凡你能拿出一丁點我害死你父親的證據,我都不會反抗。
如今想起來,他說這番話的時候是那般篤定,沒有閃爍其詞,沒有諱莫如深。對於徐子騫,袁茵也算是有幾分瞭解,他是一個不擅長說謊的男人,或者說他不屑於說謊。
再說當年的陸少勳,那時候袁茵精神不是很好,恍恍惚惚,陸少勳是她唯一信任的人,所以她從來都沒有懷疑過他說的任何話,甚至對他充滿感激。
手機突然亮了,袁茵拿起來,是她設定的時間提醒,明天又到週末了,又能去看望媽媽了,如果運氣好,說不定還能碰到袁雯...
袁茵想了想,為什麼要憑運氣呢,她現在就可以給叔叔打個電話,跟袁雯約好時間。
袁明道在電話裡支支吾吾:“袁雯明天說要加班,具體什麼時間去,還未定!”
袁茵總覺得叔叔似乎在隱瞞什麼,但是她也覺得是自己神經過敏。不管明天袁雯去不去精神病院,她都是要去的,這也許會是一個突破口!
因為上一次袁茵被自己的母親抓傷,所以這一次徐子騫讓李然和李向都跟在袁茵身邊,以防袁茵再次被抓傷!
因為有心事,袁茵早飯只吃了寥寥數口,之後換了聲素雅的衣服就出發了。
張甄倍感無奈,搖頭嘆息:“一日三餐我是變著花樣做,可是她每次都只吃這麼一點。哎,這孩子啊,心事重,凡事不與人說,這一點跟你母親倒有幾分像...”
徐子騫默默的放下筷子,緩緩的抬起頭:“你伺候我母親多年,對她自然瞭解頗多,可是你和阿茵不過才相識數十天,就這麼瞭解她?”
張甄沉默了,不敢再說話,怕說的多了,破綻就多,她答應過袁茵不把她受傷的事情說出去的。
但是徐子騫又哪是那麼容易敷衍的,他一向精明,心思縝密,張甄的那句“凡事不與人說”讓徐子騫尤為警惕。
“張媽,我當初把你帶到麒麟郡,就是讓你幫我照顧她,事無鉅細的向我彙報,我知道人相處久了會有感情。只是別人不明白您應該明白,我不是讓你監視她,這是我保護她的一種手段而已。如果你隱瞞了什麼,那麼對阿茵或許就是一種危險。”
徐子騫言語帶著淡淡的溫情,但是卻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張甄突然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袁茵說背上的傷是不小心劃的,但是現在回想起來,如果是劃的不可能那麼整齊,連毛茬都沒有。
“年會那天,袁茵回來我發現你給她的那件禮服背後有一條大概十幾公分的口子,背上也受了傷,她說是不小心劃的,我也沒有多想只是幫她處理了傷口,之後,她拜託我先別告訴你,所以...”
徐子騫臉色陰鷙,眉梢擰起,回想起前晚的事情,他突然明白為什麼袁茵對他是那樣一副態度,因為他出現在她面前時是帶著濃烈的質問,袁茵一定認為他是相信了盛馨的話去找她算賬的,所以才一副冷冰冰拒人千里的樣子,還不讓他知道她受傷了。
還有昨天在洗手間他強吻她的時候,她也一定是因為背後的傷才頻頻蹙眉吧!
徐子騫眉目冰冷,但銳利清澈,他拿起椅子上的大衣,一步步走出別墅。李然李向都不在,小夏最近也忙的分身乏術,他只好自己駕車。
到了盛氏,徐子騫直奔盛意的辦公室,一路倒也才暢通無阻。
盛馨的眼線看到徐子騫來,悄悄的給盛馨打了電話。
這兩日盛意連飯都吃不下,與徐氏終止合作對於盛氏來講無異於滅頂之災,可是他沒有想到徐子騫竟是如此無情,竟比他父親有過之而無不及,他本以為他腆著一張老臉能讓徐子騫回心轉意,卻不知他的放低姿態在徐子騫眼裡根本就是搖尾乞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