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郡,書房。
李然站在徐子騫面前,一言不發,因為實在是沒什麼要彙報的。
袁茵從回來後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就連中飯都沒下去吃,張甄喊了幾次無果,只好求助徐子騫。
徐子騫心中發沉,但並沒有親自去敲門,他猜測,這恐怕跟陸少勳見面有很大關係,所以才把李然叫來問話。
“徐總,您交代百米以內能看見袁小姐就行,所以我沒有近身,至於她們說了什麼,我也無從得知!”
這個回答很好,很直男!
徐子騫很想給他鼓掌,但是舉起手來,只是擺了擺,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看著面前那面厚重的牆壁,徐子騫猜不透此刻袁茵在想什麼,一牆之隔,隔開的豈止是兩個人,還有兩顆心。
其實袁茵在回來的路上,心情就已經因為那番談話備受影響,在她看來,雖然自己並沒有理由去遷怒陸少勳,可是知道真相的時候,心裡還是有諸多未解之謎,那些不斷湧上來的疑惑,讓袁茵一次次陷入恐慌之中。
以陸少勳的說法,她當年經歷了那些事之後精神不濟,恍恍惚惚,為了不再刺激她,所以他隱瞞了真相。可是她在經歷父親去世,母親瘋癲,集團易主,自己被人誣陷後難道還承受不起徐子騫做的那些事情嗎?
袁茵最不能理解的是,五年前,陸少勳為了不刺激她隱瞞了這件事,卻在她們飛往法國的飛機上親口告知她徐子騫和盛馨訂婚的訊息,這件事的刺激難道不是更直接?
還有徐子騫,他五年前為父親處理後事,讓他落葉歸根。把母親送去就醫,想必這五年母親的醫藥費也都是他在支付,他為父母做了那麼多,如今她回到他身邊他卻隻字不提,他又隱瞞了什麼?
與其說袁茵想不通,倒不如說袁茵感到害怕。
春節的腳步越來越近,袁茵翻看日曆,恍然發現春天就要來了。不禁有些氣惱,回到恆城大半月有餘,竟然一事無成。
現在唯一讓她可以放鬆的,就是暫時不用跑去市一醫院去查檔案了,如果這一切都是徐子騫做的,那麼無論是病例還是檔案上的人都應該是徐子騫的人。
開啟手機,把備忘錄調出來,上面密密麻麻的寫了一些人名,都是袁茵近期要拜訪的,有她以前的助理,有袁氏集團的股東,還有父親生前的友人......
有人敲門,袁茵光著腳去開門,門外,徐子騫端著飯菜,一臉不悅。
“袁小姐這是約會不順?所以才跟自己的肚子過不去?多大人了,還來絕食那一套?”
袁茵呼吸一窒,約會?她跟陸少勳?絕食?為了陸少勳?
“謝謝!”袁茵並沒有接過飯菜,道了謝後,緊接著解釋:“沒有胃口,什麼都不想吃,麻煩張媽了!”
徐子騫神色緊張,但故作鎮靜,出口的話更是言不由衷:“陸少勳給你吃了什麼?竟對我麒麟郡的飯菜都失去了興致?”
這要是換做其他人,恐怕早就聞到了酸味。
袁茵只知這人太惡劣,不理他,淡然開口:“麻煩徐總親自端上來,但是我真的沒什麼胃口,還勞煩您端下去吧!”
徐子騫毫不客氣的進了袁茵房間,把飯菜放下後,轉身就把手探到袁茵額頭上,感覺有些熱,他又抬手撫在自己額前,也感覺很熱。
袁茵本就對他的行為毫無防備,他的手放在她額頭時,她還是懵的,完全不知道這人為何總是陰晴不定。還沒回過神呢,她又被徐子騫按住後腦拉向他,用額頭抵著她的額頭。
一動不動,只是幾秒的時間,袁茵感覺無比漫長,她輕輕的眨了下眼睛,咫尺之距,她們不是沒有過,可是這一次,袁茵卻覺得有些異樣,就連那顆終日毫無波瀾的心彷彿都比平時跳動的快了些。
須臾,徐子騫緩緩的鬆手,眉心蹙起:“不發燒!”
袁茵氣結:“我有說我發燒了嗎?”
“那為什麼不想吃飯?”徐子騫循循善誘,他其實就是想知道,為什麼跟陸少勳見了一次面,袁茵回來就像變了個人一樣,是那傢伙說什麼,還是做了什麼?
袁茵看著他,覺得他今天有些異常,不想同他爭辯:“放那吧,我等下就吃。”
徐子騫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這話是專為敷衍他而準備的,“你吃吧,我在這看著!”
說著,就拉了椅子坐下去。
袁茵只是懶得跟他計較下去,倒不是真聽了他的話,今天這人非常難纏,不吃怕是他不肯走。
象徵性的吃了些,袁茵放下筷子,抬眸就迎上他不滿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