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是臘月二十六,徐子騫吃過早飯帶著袁茵去了清灣最大的商場。
而不倒兩百公里外的恆城,陸少勳約了客戶,客戶不是別人,正是徐暢的私人醫生傅平輝!
不明真相的人一定不會知道二人為何相識,但說來話長,慢慢會一一解釋。
陸少勳的家族勢力在法國很強大,近年來在中國也設立了分公司,自從袁茵回到恆城,陸少勳就向家族申請長駐中國!
與傅平輝的見面,就選在了公司裡。
見面沒有太多寒暄,反而有一種壓抑嚴肅的氣氛瀰漫在他們中間!
陸少勳率先開口:“上一次給你打電話,為什麼沒有接?”
口氣頗為不耐,生氣的意味很明顯。
比較淡定的那一位反倒是傅平輝,他靠在沙發上,一隻手無意識的轉動另外一隻手上套在食指的戒指,然後挑眉反問他:“五年前我說過了什麼?陸總難道都忘記了?”
“沒忘!”陸少勳抬手扯開領帶,坐到傅平輝身旁:“但此一時彼一時,但如今以你在徐家的地位,大可不必做那種卸磨殺驢的事情吧?”
傅平輝笑了,雙手交叉在一起,轉頭看向陸少勳:“卸磨殺驢?這話嚴重了吧,用各取所需會不會更恰當一點呢,陸總?”
陸少勳似是被這句話給激怒了,眼睛裡忽然湧起怒意,他與傅平輝咫尺之隔,於是一把扯住他的衣領,質問:“各取所需?傅醫生這話倒是說的雲淡風輕,沒錯,你是得到了你想要的,可是我呢?”
“你難道沒有嗎?”傅平輝不喜不怒,抓住陸少勳的手,一點點從自己的衣領上移開:“我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陸總,不是與心愛之人共度了五年的甜蜜時光嗎?”
“那又怎樣?”陸少勳突然變的垂頭喪氣,“我為她做的再多,她如今還不是回到了徐子騫身邊,如果五年前的事情敗露,想必她對我連一點感激都不會有了!”
“所以你期待的只是她對你的感激而已嗎?”傅平輝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唇角帶著嘲諷,“陸總,為一個女人如此黯然神傷,值嗎?”
陸少勳譏笑他:“你一個連女人都無法嚐到是什麼滋味的人哪裡會懂?”
傅平輝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變的駭人,變的難測,他轉頭看向陸少勳,眼睛裡似乎已經佈滿陰雲,他咬牙切齒,一字一頓:“陸、少、勳,,注意你的言辭,管好你的嘴巴。”
“傅醫生這是惱了?”陸少勳似是扳回一城,臉上難得的有了笑意:“好吧,我收回剛才的話!不過,如今怎麼辦?上一次,她已經來找過我問一些事情了,我覺得徐子騫那邊已經懷疑我了!”
“你不是已經有對策了嗎?”傅平輝淡淡一笑,胸有成竹的看著陸少勳。
陸少勳陡然一陣寒顫,他迎上傅平輝傲視一切的眼神,反問道:“你跟蹤我?”
“說跟蹤難免嫌隙了我們之間的關係,關心二字我覺得再恰當不過!”
陸少勳想不到他一個私人醫生竟然會有這麼多眼線,他只顧防著徐子騫,卻沒有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果然是心機頗深!
長長的嘆了口氣,陸少勳終於和盤拖出:“我之所以答應盛馨並不是因為她真的能夠幫我把袁茵搶回來,我只是不想徐子騫就這麼得逞,哪怕孤注一擲,我也要做一次他的絆腳石。這五年,是我陪在袁茵身邊,她的喜怒哀樂都是我一個人的,我不可能就讓他這麼輕鬆愜意的就把袁茵拉回身邊。”
“陸總如此痴情,真是讓人心生豔羨!我倒有一個主意,不知道能否幫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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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及袁茵腿傷未愈,徐子騫並未讓她走太多的路,置辦年貨倒是其次,最主要的是陪她在這個縣城轉一轉!
所以商場出來後,他便開車載著她,穿行在清灣的大街小巷。
街頭巷尾都掛起了紅燈籠,異常喜慶,袁茵的心情也好了很多,宛如童年時,那種追著小哥身後的快樂重現一般,她的笑容治癒了徐子騫!
“有沒有特別想念的清灣小吃?”徐子騫車開的慢,以便於袁茵能夠觀察到路邊的一切。
袁茵想了想:“還真有。”
“什麼?”徐子騫逗她:“別告訴我是什麼臭豆腐一類的。”
袁茵低眉淺笑,這人,還真是的。
運動員時期因為對飲食有要求,外面的各種美食幾乎與她絕緣,有一次徐子騫開著載她回家時,路過恆城最大的夜市,那麼多美食,她卻獨獨想要吃臭豆腐。
最後當然沒有如願,其實她並不是真的有多喜歡,只是她生來就是好奇寶寶。大家都說臭豆腐,名不副實,所以才會有那麼多人趨之若鶩,她也只是想要探查一下是否如大家所言而已!
徐子騫也笑了,他知道,他們此時的思維是高度契合的!
有過共同回憶的人,是多麼幸福啊!
“倒不是街頭巷尾的小吃,是小時候,媽媽親手做的,那時候不是很喜歡,後來漸漸長大,尤其是知道媽媽的病情以後,才覺得無比懷念!人可能就是這樣......”
袁茵並不是有感而發刻意把話題終止在這裡,而是說到這裡時她感到身體傳來了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