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是李向打來的,言簡意賅:“老闆,陸少勳出來了!”
徐子騫收了電話,看了一眼袁茵,他本不想告訴她,可是袁茵剛剛說過,什麼事情都不要瞞他!
“陸少勳出來了。”
袁茵點點頭,應該說袁茵一點都不意外,畢竟這種男女感情糾紛的事情,很多時候處理起來都是公婆各有理,辦案人員也只是調解,批評教育而已,何況袁茵沒有任何證據證明陸少勳囚禁過她,所以他能出來是遲早的事情!
“嗯!”
徐子騫此時才發現,袁茵從來都不是那種粗枝大葉的女人,一個在網球場上叱吒風雲的運動員,定是觀察入微的,不能放過對手的任何小動作,所以她才會對那麼多事情瞭如指掌。只是他以為曾經的病痛磨平了她的稜角,彼時的仇恨矇蔽的她的雙眼,如今看來,她才是最通透的那個人,時刻都保持著冷靜,如果不是今天袁茵陪他分析了那麼多,想必,他之前的努力都會前功盡棄!
“你去忙吧!”袁茵拉著徐子騫往外走:“公司現在內外交困,正是需要你坐陣的時候,你不必每天都在家陪著我。你這樣,我會很自責。”
“阿茵!”徐子騫重重的喊了一聲,然後頓住腳步,悠悠的看著她:“這兩次你出事,你知道我有多懊悔嗎?我告訴自己,以後定是要寸步不離的陪在你身邊。”
“你看你,又耍小孩子脾氣了不是!”袁茵抬手撫摸著徐子騫的半張臉頰,“前兩次出事是我自己疏忽大意,又怎麼怪的了你。以後我會事事小心,你若實在不放心,就把李然給我。你是徐氏的當家人,手底下成千上萬的員工需要你。”
“可是...”
“子騫...”袁茵搖頭,“什麼都別說,我都懂,真的。以後我們或許會遇到更多的麻煩,甚至會兇險萬分,但是你放心,我一定會慎之又慎,不讓自己陷入危險之中,從現在起,是我們開始反擊的時候,所以,主動權在我們手裡。就算有危險,我們也準備了化險為夷的方案不是嗎?記住我們擬定好的方案!”
徐子騫還能說什麼,阿茵如此善解人意,倒顯的他婆婆媽媽,拖泥帶水了!
“好,那我就把李然給你,另外再多配幾名保鏢,你要記住,沒有你,什麼徐氏,什麼名譽,都一文不值。”
徐子騫離開之後,袁茵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一個下午都沒有走出房間,袁雯幾次上來,趴在門上窺聽,但是房間裡什麼響動都沒有,她以為袁茵一直在睡覺。
提起睡覺,袁雯心頭就一陣泛酸,徐子騫之前給她親自端去美顏湯,就再也沒有出來,兩個人在房間裡膩歪了足足有兩個多小時,袁茵怕是又做了什麼勾引徐子騫的事情。
“真是個妥妥的狐狸精...”
直到傍晚,袁茵提著箱子下來!
張甄一看這架勢,還以為袁茵又跟徐子騫吵架了呢,徐子騫之前離開的時候,臉色也不怎麼好看,如今袁茵又提著箱子要走,她一下子就慌了。
攔在袁茵身前,“袁小姐,您這是要幹嘛啊?你就是要走,也得等徐先生回來以後再走,不然我沒有辦法跟他交代!”
袁茵眸光黯淡,瞥向站在不遠處的袁雯,說:“我幹嘛要走?這是我為阿雯收拾的。”
袁雯猛然抬頭,不可思議的看著袁茵,怒問:“你要趕我走?你憑什麼?”
袁茵冷笑,這個問題真是愚蠢至極,所以阿茵反問她:“你覺得我憑什麼?單憑我是徐子騫的女朋友嗎?難道你自己真不知道?”
袁雯身體為之一顫,難道她知道了?
那個致幻劑是徐子騫的後媽給她的,那天就在院子裡,她偷偷把一瓶藥塞到她手裡,並且說了一番讓她心動徹骨的話!
“年輕真好啊,敢愛敢恨!不像到了我這個年紀,瞻前顧後,畏首畏尾。”
袁雯對於她的話似懂非懂,按理說,她們第一次見面,這種貴婦一般的女人怎麼會跟她交心!
但是接下來莊婉碟的話卻讓她恍然大悟。
“你的眼睛裡藏著愛意,那是一種飛蛾撲火的決絕,可惜啊,我們子騫看不到啊!”
“徐夫人您...”
“我怎麼知道是嗎?”莊婉碟掩唇一笑:“我是過來人啊,愛一個人是什麼樣子,我還是能看出來的。”
袁雯低垂眼眸,“可是他滿眼滿心都是別人,我連走進他心裡的資格都沒有。他厭惡我,就像厭惡一隻落在碗邊的蒼蠅一樣!”
莊婉碟拉著她的手,輕輕拍著:“如果你信我,我會幫你成為徐家少夫人,讓子騫以後滿眼都是你!”
袁雯心動了,這種誘惑對她來說幾乎是致命的,所以,她沒有絲毫的抵抗力,就那麼一步步陷入了莊婉碟的陷阱裡!
後來莊婉碟與她達成了幾項協議,但都是口頭的。
袁雯閃爍其詞,刻意逃避袁茵犀利的眸光,她不確定袁茵是否已經知道她給她下藥的事情,可退一萬步講,就算知道了,那天那碗湯也是張甄端上去的,與她毫無關係!
這樣一想,她反倒鎮定自若了。
“就算走,也是徐先生來跟我說,你還沒有資格!”袁雯理直氣壯:“我是徐先生招來的,自然是他跟我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