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們?我想象不出當時的畫面。
劉立衛臉上的表情很凝重,顯然有些激動,他又問毛村支書:“你說……說考古隊員開啟過那口棺材?”
毛村支書點了點頭,看不出他滿是褶皺的臉上有表情變化:“我……我親眼看見的,只是當時沒在意這件事,後來……後來因為別的原因,也就不方便說……說出來了。”
“你剛才不是說,考古隊員是當天才從臥龍山出來的嘛?那……那他們什麼時候開啟的棺材?”
劉立衛一個字一個字地說的很不連貫,他的意思是說貌似五個考古隊員沒有時間。
“就在他們出山的當晚。當晚他們睡在我家偏房,半夜我……我拉肚子,無意中藉著月光,我看到其中的一個考古隊員躡手躡腳地朝著棺材走去。”
我聽得正入迷,身側的韓建立又是突然蹦出一聲:“咋?咋看見的?三十幾具棺材都擺在你家門口啊?”
我也想和剛才劉立衛一樣,抬腳踹他——這話約等於罵人。
沒想到毛老村支書也不生氣,反而點了點頭:“當時那些棺材就在我家門前的廣場上,我……我站在院子裡看得很清楚。”
劉立衛深吸一口氣,又問道:“那你看到他開啟棺材蓋幹嘛啦?”
毛老村支書搖了搖頭:“當時距離太遠,看得不是很清,好像……好像伸手進了棺材——當時我也沒多想,拉完肚子,再看向棺材時,人已經不見了,而且……而且那口棺材也完好無損,我就更不當回事了。”
還有這事?莫非這個盜墓賊有夢遊症,夢遊的時候習慣性開館找冥器?
不會這麼簡單,他半夜偷著開啟洪景生的棺材,第二天他就死而復活……這兩件事之間一定有關係,而且很可能是因果關係。
我有種預感,洪景生死而復活以及後來多了兩個孿生兄弟,一定和那些所的考古隊員有關。
劉立衛似乎也有這種判斷,接下來他問的問題幾乎全都圍繞著考古隊。
讓我們吃驚的事還不止這些。
毛老村支書當時還問過那五個從深山裡出的考古隊員,進山時是八人,卻只出來五個,另外三人呢?
那五人中的一個回道,那三人提前回去了。很明顯這話是應付之詞,因為當時進出臥龍山,都必須經過他們村。
第二天三十多具棺材集體下葬,自然是哀嚎聲遍野,作為村裡的負責人,毛老村支書忙前忙後,又是幫著管事的組織壯工刨坑下棺,又得號召一群老孃們勸死者家屬。
另外還有件奇怪的事,至今他都疑惑不解。
洪景生雖然死而復活,可他的老婆孩子全都死了,按說應該悲痛欲絕才對,可毛老村支書記得他當時並沒有表現的太傷心,而是冷冷的站在一側。
後來洪景生執意跟著考古隊員離開村子,說是去當兵,從此再也沒回過村子。
洪景生離開後,他最小的妹妹也失蹤了,村裡人找了好幾天,還報了警,可惜直到今天都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幾年後洪景生父母相繼離世,案子也就成了懸案,漸漸的沒人再問起。
頓了頓,毛老村支書又提到另一件事。
一轉眼過去了十幾年,記得是零幾年,當時村裡引進了紅棗種植,又相應縣裡號召,無論是經濟水平還是村容村貌,都發生了改天徹底的變化。
這時候又來了一支考察隊,同樣是在村裡打問臥龍山裡的事。
那時候臥龍山已經被規劃為自然保護區,禁止外人進入。
巧的是這支考察隊也是由毛老村支書安排了住的地方,因為他們帶著市級文物局開設的證明信。
考察隊在村裡住了一晚,他們竟然知道一九九零年給考古隊員當嚮導的人是于波,並且找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