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當清晨第一縷陽光照亮大地之時。
天頂山上,天照神宮的主殿偏房之中,天照命剎那很準時的睜開了雙眼。
哪怕溫暖的被窩依舊在誘惑著她墮落,但是自律的年輕巫女卻很輕鬆的掙脫了束縛,麻利的起身。
她隨手打了個響指,房間裡一切就開始自己行動了起來。
剛剛被弄亂的床鋪自己重新變得整齊,被褥們自己把自己摺好,然後自己爬進了壁櫃之中。
而一旁掛在衣架之上的紅白巫女服也彷彿有了生命一般,它自己走到巫女小姐的身後,然後溫柔的擁抱著自己的主人,將那白皙如玉的婀娜嬌軀一點點的納入自己的包裹之中。
“森之女巫還真是個天才啊,這樣的生活魔咒真好用,要是我早一點學會這個,以前哪裡需要受那麼多苦啊。”
簡單的洗漱過後,天照命剎那站在古樸的鏡子面前,探頭看了看自己的倒影,確定儀表沒有什麼不妥之後,她點了點頭,然後心裡如此感慨著。
雖然作為神宮神巫的弟子,她的地位尊崇,但是老師為了培養她的自理能力,並沒有安排人侍奉她,她一直是是自己洗衣做飯,自己照顧自己長大的。
過去,她並沒有覺得這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也沒覺得這有啥辛苦的,但是自從離開了家鄉,去外面的大世界浪了一圈回來之後,有些事情就再也回不去了。
“我自己施展的魔法,消耗的也是我自己的精神力與魔力,這與使用手腳來照顧自己其實是一個道理,並不算偷懶。”
可能是因為現在又回到神宮,又到了老師的眼皮子底下生活了,對於用魔法來方便起居這種事情,巫女小姐莫名的有種考試作弊的心虛感,她只好如此安慰著自己。
只不過,有些事情可以作弊,有些事情是不能作弊的。
天照命剎那開啟門,順著記憶的方向熟練的走向了後山的弓道場。
生活上可以偷懶,但是每日的修行卻是必須要堅持自律的。
只是,回想起自己之前在外面浪的時候過度的沉迷劍術,而有些荒廢了弓道練習的不務正業,巫女小姐心中再次有些羞愧。
對於天照神社的巫女來說,弓道才是主修,劍術之類的其他兵法(用兵之法)不過是輔修而已,但是沒辦法啊,只能說小丑大人所傳授的無想一刀實在是太香了。
不過,現在既然都回家了,在老師的威壓下,還是不要繼續“玩物喪志”比較好,還是久違的認真練習一下弓道吧。
來到神社的弓道場。
現在這個點還太早了,天也就剛矇矇亮而已,整個道場很是安靜。
只是,當天照命剎那推開那道場的門之後,卻一眼就見到了那個正跪坐在道場的木地板上安靜冥想的另一位巫女。
那位巫女同樣身穿著紅白的巫女服,一頭柔順的黑色長髮梳著東瀛很傳統的姬髮式。
天照命剎那其實也是同款髮型,神宮之中很多巫女都留著這種髮式,因為這種法式配合紅白的巫女服很容易就能營造出神職人員的出塵之感,光是背影往那一站,那超凡脫俗的氣質一下子就出來了。
只不過,她們這些小巫女如此打扮其實不過是一種跟風摹仿而已,而那被跟風模仿的正主便是眼前這一位。
天照神宮的神巫大人,整個東瀛島名義上的主人——天照命桔梗。
如果是普通的巫女那幫打扮是超然脫俗的話,那麼神巫大人已經無需特意打扮了,她一舉一動之間都有種飄然若現的氣質,就彷彿是天上的仙人跌落了凡塵一般,這般汙穢的世界之中她是那唯一纖塵不染的白蓮。
天照命剎那站在門口默默的注視著自家老師的背影,即便是老師的身影她從小見到大了,早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但是或許是因為之前外出了一陣子,現在再一看,恍惚間她回憶起了年幼之時第一次見到老師時的驚豔之感。
別人都說那吉原花街之中的伊吹太夫是東瀛島第一美人,但是在年輕的巫女小姐心中,自家老師才是真正的東瀛最美,不接受任何反駁。
稍微沉迷於老師的美貌幾秒之後,巫女小姐回過神來,她輕手輕腳的也走到老師的身邊,學著老師的模樣跪坐在地上,腰背挺的筆直。
在進行正式的弓道練習之前需要先冥想精心,只有內心平靜,沒有波瀾,一會兒的開弓射箭才能心神凝聚,百發百中。
只是,天照命剎那稍微冥想了一會兒,就有些煩躁的起身,她拿起了一旁那比人還高大的東瀛和弓,然後彎弓搭箭,瞄準了前方的草靶子。
這靶場之中越是設定了延展空間的術式的,那草靶看著很近,其實遠在千里之外。
畢竟凡人的射箭距離對於魔女們來說幾乎是閉著眼睛就能百發百中的,魔女射手們的練習距離自然也要同樣超人。
巫女小姐深呼吸一口氣之後,隨後緩緩吐出,溫熱的吐息從她的齒縫之間流出,遇到清晨的涼意,便化為了清晰的白霧。
而氣到盡頭,天照命剎那眼神一凝,鬆開了手中的弓弦。
下一刻,那飽含魔力的箭矢已經破空而出,在炸出數個氣爆環之後,那一箭化為流光轉瞬千里,精準的命中了那草靶的
嗯,九環
“嘖”
年輕的巫女小姐有些不爽的咋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