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聊了片刻就各自回房,顏盞在進房前,看了一眼,彷彿入定的亜肢,看著它在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環境中,居然還能這麼淡定的修煉,周身縈繞著點點金光。
在月光下到是有幾分恬靜。
難道還有什麼後招不成?
回房後,顏盞也進入修煉,今日酣戰一場,她還沒有好好檢查戰果。
丹田在一個下午就成功的碎成了幾百塊,每一塊都大小均勻,而且開始沿著某條路徑微不可查地運轉著。
顏盞挑眉,不錯啊,她的丹田不僅僅會碎裂,居然還會有運轉,這要是被弦宛禾知道,還不得把她綁起來開膛破肚研究個遍。
想想就後脊椎發涼。
止住心思開始趁熱打鐵好好修煉,一坐就是一晚上,日上三竿她才結束。
丹田沒有進一步的碎裂,想來如今得高強度的對抗,它才會有所變化。不過一個晚上的吸納也沒有白費,她又感覺渾身是勁,能立馬投入戰鬥中去。
剛下樓就看到幾人團團圍著亜肢,琅玉和屈應戎臉色異常的凝重,如令卻滿臉心疼。
這怎麼回事,這亜肢隔著布都能魅惑到人?
衝上去就將幾人扯開:“兩兩,你怎麼樣,知道我是誰嗎?”又去搖如令和屈應戎。
琅玉知她擔憂什麼,搖了搖頭:“你看看這位前輩寫了什麼。”
顏盞滿臉問號,這位前輩?什麼意思。
好奇的轉頭看向優雅臥地的亜肢,它的前面寫了一大片字,有幾個字還被踩了幾腳,想來是剛剛她踩的。
這字看起來到有幾分氣宇軒昂,透露出一種悲壯的情緒在裡面。
字有三段,一段是介紹他自己的,另外兩端想來是回答琅玉他們問題的。
顏盞蹲下來仔細看著,越看越震驚,越看越心驚膽戰:
原來這亜肢並非真正的亜肢。
而是玄滄派的執劍長老!方軒堯!
被人陷害死亡,可不知道為什麼醒來之後就成了萬厥山裡的一隻亜肢,他一開始遇到人的時候就想過要求救的。
可惜來萬厥山的不是為了做任務就是為了修煉。他貿然出現,當時等級才三階,差點就死在了那些修士的手裡。
最初他還不知道自己來的是萬厥山,聽到有人討論才知道,想著萬厥山的第六峰是獨足鳥,大多修士都不會去第六峰,他想著自己小心的在第六峰好好修煉,終有一日他定能口吐人言,修成人身,將真相大白於天下。
而他重生在的這隻亜肢擁有幻惑能力,也是在去第六峰的路上,他遇到五階的嚕衝獸,無意之間發現的。
這一路上他經歷了很多的心路歷程,本只想靠吐納來提升修為,和吃點野果什麼的來飽腹的。
卻陰差陽錯的讓他聽到來萬厥山歷練的極仙門的人說,玄滄派執劍長老用純珀藍作為這一屆的學術交流獎勵。
這個訊息讓他心急如焚,他才是真正的執劍長老,如今冒出來一個假的不說,還用純珀藍這樣禁忌的存在作為獎勵,他不得不想辦法快點提升實力,想去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所以才會開始吸食獨足鳥,畢竟獨足鳥是土屬性的獸,土生金,在沒有金屬性的獸吸食的時候,土屬性是最好的替代。
後來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了,其實他在顏盞納戒裡感受死亡再次降臨的時候,以為一切都完了,他覺得自己死不重要,重要的是真相何時才能大白於天下。
沒想到上天垂憐,沒讓他死成。
因為不確定顏盞他們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他猶豫了一晚上,到底要不要坦白。
第二段寫的是為什麼坦白:
這幾天顏盞在觀察他的時候,他也有注意到,一方面是提防她突然襲擊將自己殺死,一方面看她到底要做什麼。
見她按兵不動,觀察他的作息,他抱著一絲希望開始展現人類才有的一些行為舉止,比如優雅的踱步,比如飯後還要清洗自身,比如會謹慎的選擇在不同地方進食。
他發現小姑娘有不一樣的沉穩,明明身邊這麼多人在,對付他這四階的亜肢綽綽有餘,卻自己親自上陣細心觀察,不僅僅是對他,更是連幾座峰的地勢情況都不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