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龍煌馬格爾·蠻古騎著獅虎獸越過一塊巨石,卻突然停了下來。
其他在後面跟著自家世子的手下們見到這奇怪的一幕,皆是一頭霧水,想一探就近。
當然們繞過巨石,也如龍煌馬格爾·蠻古一般停了下來,看著眼前的一幕,一言不發。
那頭母鹿靜靜的站在林子裡那塊小土坳上,常年與動物打交道的大荒部族人似乎從那頭母鹿的眼眸之中看到了幾分...視死如歸?
但是,這並不意味著龍煌馬格爾·蠻古便不會殺了它。
看著那頭母鹿兩條有力的後腿上各自插著一支箭,令它連站也站不穩,龍煌馬格爾·蠻古漠然的從箭囊之中再度抽出了一支箭搭在了獸皮包裹住的大弓之上,這一次,他瞄準的是母鹿的頭顱。
不過,馬上他又放下了舉起的大弓。
因為,土坳附近積雪未化的灌叢之中,鑽出了一頭小鹿。
只見那頭小鹿在母親前面蹦蹦跳跳的,叫聲十分的驚慌失措,倏爾,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又面向大荒部的一行人,四腿彎曲,竟然跪了下來!?
龍煌馬格爾·蠻古進行了這麼多年的冬狩,也是頭一回遇到這種近況。
見到自家的主子沒有動作,身側不遠處的一個部族俊彥似乎已經躍躍欲試,當他準備拔劍上前親自砍下那鹿首先給自家世子之時,卻被身邊的一個稍稍年長的中年武士伸手給攔了下來,那中年武士看著這個心急的年輕人,微微的搖了搖頭。
沉默了一會兒,在部族中素來以驍勇善戰著稱的龍煌馬格爾·蠻古將手中獸皮大弓遞給身邊的一個扈從,以南疆語言對周圍的手下們吩咐道:“將這兩頭鹿帶回部族,好生照料。”
那些手下們沒有任何異議,只是將右手以掌心貼近胸口,微微鞠躬行禮道:“殿下仁慈,我等遵命。”
龍煌馬格爾·荒古不在停留,似乎也沒有繼續冬狩的興致,騎著獅虎獸回身返回。
回到了冬狩駐地,龍煌馬格爾·蠻古從那頭碩大的獅虎獸身上跳了下來,輕輕的拍了拍這頭面容上有一道抓痕的夥伴,那獅虎獸用腦袋蹭了蹭他,似乎很開心。
之後,龍煌馬格爾·蠻古回到了中帳之中,大馬金刀的在主座上坐了下來,中帳之中,一個身著典型大荒部服飾的侍女見到世子殿下回來了,恭敬的將剛剛才溫熱好的羊奶酒送上去。
那女子本身便生的很漂亮,再經過服飾的襯托,別有一番風味。
可惜龍煌馬格爾·蠻古這憨胖的世子殿下似乎是個不解風情的主,喝酒便喝酒,正眼也沒瞧一下身旁那個一言不發的恭敬侍候在一旁的美麗侍女。
不過一碗羊奶酒的時間,一個手持彎刀的侍衛走入帳中,在龍煌馬格爾·蠻古面前跪下行禮,恭敬道:“殿下,這裡有您的一封密信。”
那侍女走到彎刀侍衛面前,拿起了他手中的密信,交到龍煌馬格爾·蠻古手中。
主座上那個少年郎一見到信封上的字跡,立刻坐直了,差點沒被口中那口羊奶酒噎著。
“你們先下去吧。”
那個侍女和彎刀侍衛行禮退下。
之後,龍煌馬格爾·蠻古拆開了那封信,看著上面的中陸文字,看到最後,笑的像個孩子,說道:“說的這麼文縐縐的,不就是打家劫舍快跑路嘛,這個我熟!”
若是還有一個人看過這封密信,光是看到開頭那小黑球,便不會有一絲一毫的覺得這個寫信之人有文縐縐的地方。
龍煌馬格爾·蠻古似乎是想到了某段時光,笑的愈發痴了,當他感覺到他的哈喇子都流到了手上之時,趕緊用手擦了擦,大聲道:“來人!打道回府!不對,打道回部族!”
...
第二日,史遇春在琅州城內宴請幾個軍中老夥計之時,數道緊急軍報火急火燎的先後送到了史府。
軍報上的內容,除了地方不一樣,其他的皆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