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你第五傑和石敢當親族家人都在這武州城,但是這本來也不是你們兩個小小武州守將能夠承擔下來的罪責。
皇帝陛下為何要在去年便先將武王李長安召回天策皇城卻又至今未放他歸來?
又為何要在現在秘密調兵駐防武州軍務?
過往的種種,看似如散珠一般的碎片,可實際上一直都有一條隱秘的線路將一切串聯起來。
如果武州軍隊違抗聖旨忤逆聖意,那首先應該承受罪責的人是誰?
自然是那看似是在天策皇城中享福,實則是被監禁在皇城的武王李長安。
當然,皇帝陛下也不會僅僅為了擺武王一道便勞民傷財的從茂州大營調動十萬神威軍前往武州駐防,否則那位也不可能在這危機四伏的皇權爭鬥中脫穎而出,登上帝位。
到時候,等待武州生靈的,將是來自天策皇城的天子震怒!
匹夫一怒,血濺三尺,流血五步。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血流成河!
這離江另一岸的銅牆鐵壁一般的防禦工事後面的和平與繁榮將在大唐鐵騎之下被無情摧毀,再度回到那個讓天下都熟悉的武州。
想到此處,神策軍主帥孫存孝不禁佩服那位遠在深宮之中的皇帝陛下。
若是武州軍抗旨不遵,他可藉此除去擁兵自重的武王李長安,也可藉此機會殺雞儆猴,告誡天下眾生皇權不可侵犯!
若是那武州軍在明天放下離江水上的城門,那也正好順遂了此次調兵駐防的一個目的,不費吹灰之力便將武州重新收歸陛下的手中。
所以無論這第五傑和石敢當明天開不開城門,都不會影響陛下的謀劃。
......
在大唐四方的軍隊都在秘密的集結調動之際,那位與之息息相關的西蜀之王如今正在西楚的腥風血雨中逍遙快活呢。
如今的 西楚西京城,雖然看上去與以前沒有什麼不同,但是,繁華之中,摻雜著生命的迅速消逝。
自從西楚皇帝蕭雲廷下令進行斬首行動之後,每一天,都有無數人在暗殺中死去。
而恭王府方面似乎也不打算坐以待斃,等著朝廷方面將恭王府的黨羽蠶食殆盡,於是乎,狗急跳牆一般的掀起了反擊戰!
西京城城外的龍門鎮的同福客棧二樓靠窗的一張桌子上面,一個帶著斗笠的青年男子將手中長劍放在桌上,店小二送了一壺他進店便點了的女兒紅,那斗笠男子自顧自的倒了一杯酒,視線透過斗笠邊緣,看著窗外的人流如織。
正在此時,原本人就有些少的二樓上面最後幾個食客也慢慢下了樓。
那店小二再度端著一碗冒著騰騰熱氣的陽春麵出現在樓梯的轉角。
“客官,您的面來了。”
店小二笑眯眯的將盤子中的陽春麵放在那斗笠劍客面前的桌上。
那斗笠劍客沒有言語,店小二也沒有再說話,畢竟這些江湖中人的脾氣神秘莫測,有話多如泉湧的,自然也就有惜字如金的。
見到那斗笠劍客沒有吩咐了,店小二轉身欲走。
咻!
斗笠劍客眸子瞬間一凝,以迅雷不及眼耳之勢抽出桌上長劍,利劍出鞘,一抹寒光閃過,隨後一聲細銳的金屬碰擊聲在那長劍的劍身上面響起。
“趙某便是吃碗麵也不得安生了麼。”
那斗笠劍客慢慢出言,言語之間的語氣很是平淡,好似那根掉落在地的鋼針不是衝他而來的一般。
那店小二慢慢轉身,“奪命劍趙天一果然有幾分本事,不過可惜,做了恭王府的走狗。”
店小二說話之間,身後窗外六道身影一閃而出,皆是手持長劍,身著青色衣衫,眉目之間鋒芒畢露!
“你們今天非要殺趙某不可麼。”
被那店小二喚做奪命劍趙天一的斗笠劍客的語氣依舊十分的淡漠。
店小二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話音也轉冷,“不錯,今日要麼便是你趙天一死在這裡,要麼便是我等魂飛此地。”
“既然如此,那就沒有辦法了。”
斗笠劍客趙天一從板凳上面站了起來,“趙某還不想死,所以,還請諸位去死吧。”
話音未落,之間斗笠劍客趙天一長劍一挑桌上酒壺,旋即酒壺向後翻飛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