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操縱屍體的傢伙!別讓他跑了!”
我大喊一聲就想去追,郝建已經搶在我前面衝進樓梯間,等我和劉雲升追出去的時候,就看到郝建一個人站在醫院門口抽菸,見我們追上來滿臉無奈的一攤手:“那孫子跑的比兔子還快,我追出來的時候已經沒影了。”
“這下糟了。”我心裡一沉,剛才我出手阻攔了活屍,以對方的脾氣肯定也把我一起記恨上了!
郝建倒是滿不在乎,吐了個菸圈就說道:“不過也沒事,他不是和莉莉家有仇嗎?咱們這幾天就在莉莉家待著,給他來個守株待兔!”
我一琢磨是這麼個理兒,心情也放鬆了不少,搶來郝建的煙抽了一口調侃道:“你是說莉莉是豬?”
“你才是豬!你全家都是豬!”郝建當時就不幹了,嚷嚷兩句又忽然想起什麼看向劉雲升:“小白!你去不去?”
“小白?”劉雲升一臉茫然:“叫我嗎?”
“廢話,你臉這麼白,不叫你小白叫什麼?”郝建翻了個白眼,又一本正經的補充道:“咱可事先說好,我是看中你的身手才叫你去幫忙的,你可不準對莉莉有什麼非分之想!”
“呃……放心吧,我不會的。”劉雲升一臉尷尬的點了點頭,剛說完就有三輛巡防隊的車呼嘯著開了過來!
醫院太平間死了個保安,冷櫃裡的屍體全都趴在走廊上,出了這麼大的事醫院肯定會通知巡防隊,因為劉雲升那張臉,幾乎整個醫院所有的女性都知道我們去了太平間,所以我們也理所當然的被留了下來接受調查。
幸虧太平間裡裝了監控,雖然事情經過匪夷所思,但也能證明保安的死跟我們沒有關係,所以錄完口供之後就讓我們離開了。
劉雲升繼續住院,我和郝建回到店裡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隔壁楊莉莉家的麵館還亮著燈,我想了想就直接走了進去,果不其然他們是在等我的訊息。
楊莉莉一家三口都在店裡,見我和郝建進門急忙迎上來問道:“怎麼樣?解決了嗎?”
“碰到點兒麻煩,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我嘆了口氣,儘量用輕鬆地語氣把經過說了一遍,然後看向楊莉莉的父親問道:“楊叔,我相信以你和楊嬸的為人不會主動與人結仇,但今天這事實在蹊蹺,你必須告訴我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否則我沒法幫你。”
楊莉莉的父親今年還不到五十,但是日夜操勞讓他長了不少白頭髮,看上去比同齡人老了許多,聽我這麼問憨厚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遲疑,想了想朝楊莉莉說道:“莉莉,三水和小郝忙活到現在肯定餓了,你跟你媽先去廚房煮兩碗麵。”
其實我現在已經餓過勁兒了,但我知道楊叔想把母女倆支開,於是故意揉著肚子說道:“楊叔不說我都忘了,今天一整天都沒怎麼吃飯,趕緊去給我煮碗麵!記得多放幾塊牛肉啊!”
“放心!肯定讓你吃好!”楊嬸和藹的笑了笑,然後就拉上楊莉莉去了廚房,郝建個沒腦子的還沒明白什麼情況,一看楊莉莉走了也想去廚房,硬生生被我拉了回來。
楊嬸和莉莉離開後,我給楊叔遞了根菸說道:“楊叔你也知道,小時候我爹媽工作忙,我就一直跟爺爺生活,從小到大沒少來您這吃麵,您和楊嬸對我很好,在我心裡簡直跟我親爹媽差不多,你們出事我肯定要管,但您總得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吧?”
“唉……”楊叔重重的嘆了口氣,把煙接過去隨手放在桌上無奈說道:“說起來都是我的錯,他要殺我也是我自己活該,可你楊嬸還有莉莉都是無辜的啊!”
我一聽這話就知道果然有情況,趕緊趁熱打鐵的問道:“您給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楊叔又嘆了口氣,事情的起源要從他年輕時候說起,那時的楊叔剛剛二十出頭,在一家麵館裡做學徒,也是在那裡認識了楊嬸。
楊嬸是麵館老闆的女兒,楊叔第一次見到她就驚為天人,而楊叔的勤勞樸實也讓楊嬸很是欣賞,擱現在的話說兩個人就是一見鍾情,不過那個年代的人都比較含蓄,喜歡誰也不好意思當面說,倆人就這麼心照不宣的相處了幾年。
再後來楊嬸的父親去世了,老爺子也很看好楊叔,知道自己女兒沒有做生意的天分,便在臨終前把麵館交給了楊叔打理,楊叔也是個知恩圖報的人,盡心盡力的張羅後事,完全把老爺子當成自己的親長輩那樣對待,等塵埃落定之後,他和楊嬸就順理成章的在一起了。
“叔,您這要學徒嗎?”
郝建聽到這突然一臉興奮的試探問道,我在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腳又向楊叔道:“別理他,您繼續。”
楊叔沒聽明白郝建的意思,點點頭就繼續道:“我跟你楊嬸結婚之後,沒幾年又有了莉莉,本以為能平平淡淡的過一輩子,沒想到竟然出了那樣的事!”
當時楊莉莉剛剛滿月,楊叔照規矩辦了滿月酒,沒想到酒席宴前竟然來了個陌生人砸場子,那人說自己和楊嬸指腹為婚,這次過來就是要把楊嬸帶回去結婚,問題是楊嬸根本不知道有這麼回事!
要說楊叔確實是個好人,即便是這樣也沒有發火,還好聲好氣的問對方是不是搞錯了,結果鬧事的人當場說出了楊嬸的名字和生辰八字,還有一些楊嬸父親的瑣事也都對的上,這下可就有意思了,放人不是那麼回事,可是不放對方又不會罷休,除非楊嬸的父親再活過來,否則這事兒誰也斷不明白!
後來楊叔實在沒辦法,只得通知了巡防隊,巡防官的意思很簡單:楊叔和楊嬸已經領了證,是合法夫妻,讓那鬧事的趕緊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
再後來巡防隊勸鬧事的趕緊離開,否則就以“尋釁滋事”的罪名把他抓起來,在場的親戚朋友也都義憤填膺,鬧事的人不敢犯眾怒只能無奈離開,楊叔本以為到這就結束了,卻沒想到這才只是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