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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墓室水療

上手以後我才發現這活兒不是誰都能幹的,也不知道是做棺材的工匠太摳門,還是原材料真就那麼稀缺,這層漆面薄的像紙一樣,我怕摻了木屑會影響效果,所以刮漆的時候必須萬分小心,忙活半天累的腰痠背痛脖子發僵,結果低頭一看才颳了不到一兩。

我仰頭捏著脖子後面的兩根大筋嘆了口氣,心說照這速度元旦之前能出去就不錯了!

剛唸叨完就聽見身後有響動,回頭發現是劉雲升醒了,正一臉茫然的坐在那裡,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他怎麼不清醒的神態,兩眼無神就像一隻剛睡醒的貓。

“醒了?”我打了個招呼忽然靈光一閃,裝作不經意的口氣試探問道:“你跟kiko到底是什麼關係啊?剛才你昏迷的時候一隻‘富貴、富貴’的叫個不停。”

劉雲升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就恢復正常,搓了搓臉含糊不清的回道:“是嗎?我不記得了,可能夢裡需要她的幫助吧?”

“哦?”我挑了挑眉,放下小刀過去摟住他的肩膀壞笑道:“大家都是男人,你這麼藏著掖著可就沒意思了,而且富貴兒那丫頭也不錯,就是平時化的妝弄了一點,卸妝之後還挺好看……誒你幹嘛去?”

劉雲升不等我說完就走到棺材邊開始刮漆,頭也不回的淡淡說道:“我們就是普通朋友,別想那些有的沒的,趕緊幹活吧。”

我聽他語氣平靜不像心虛,不由得在心裡抽了自己一個嘴巴,人在剛醒過來的時候是警惕性最低的,只要找對了問題說不定能問出什麼關鍵線索,可惜我剛才找錯了重點,白白浪費一個找到真相的好機會!

鬱悶了一會我也來到棺材邊開始刮漆,順著剛才的話題繼續問道:“那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劉潔和楊莉莉那倆丫頭也對你有意思,選哪個你倒是給個準話啊?吊著人家多不禮貌?”

劉雲升默默刮漆沒理我,我用肩膀輕輕撞了他一下八卦道:“我保證不告訴別人還不行?你就跟我說說唄?”

劉雲升繼續沉默,我這才意識到他不是不想回答,而是根本就沒考慮過這個問題,雖然他經常利用自己的外貌欺騙各個年齡段的女性,但那都是為了打探情報,認識他這麼久,我還真沒見他對哪個異性表現出強烈的熱情。

想到這我忽然感覺身體某個中後偏下的地方一緊,往旁邊挪了兩步警惕的看向劉雲升:“你該不會是個玻璃吧?”

劉雲升的動作猛地一頓,刀片差點切進手指裡,漆黑的雙眼盯著我看了一會兒,忽然情緒複雜的嘆了口氣,然後就繼續認真的刮漆,我在旁邊看的一臉懵逼,不知道他那眼神是什麼意思,承認還是否認?哪怕你點點頭也比給我個眼神強啊!

我在這邊胡亂琢磨,那邊劉雲升已經颳了一大面漆,仔細挑走雜質用木板盛了,拿我的半袖浸透了水擰在裡面就開始調漆。

劉雲升的手很穩,一根手指長的小木棍在他手裡就像有了生命,在漆粉裡劃出一道道弧線,從裡到外再從外到裡,就連邊邊角角的地方都沒有遺漏,看他幹活簡直是強迫症患者的享受!

“在墓室裡做水療,咱們也算古今第一人了吧?”

我開了個玩笑想讓自己不那麼緊張,劉雲升卻沒理我,調完漆膏試了試粘度抬頭看我:“衣服脫了。”

我正琢磨他是不是玻璃,聽見這話頓時嚇得一個激靈,看到他手上的棺材漆才反應過來,急忙乾咳兩聲掩飾尷尬。

其實我也沒什麼可脫的,半袖已經拿去給劉雲升當毛巾了,就剩一條短褲還穿在身上,剛扔到旁邊,劉雲升就拿著棺材漆走了過來:“待會可能會有點疼,你最好做點心理準備。”

我點點頭心說怎麼越聽越跑偏?劉雲升就已經把棺材漆抹在我身上,黏黏膩膩還有點涼絲絲的,除了塗到怕癢的地方時有點彆扭以外,其他倒沒什麼特別的感覺,不過我知道這只是前奏,真正的大頭還在後面,一想到剛才劉雲升那恨不得剜肉削骨的眼神,我就不由自主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劉雲升塗抹的很仔細,甚至連頭髮裡和眼皮這樣的地方都沒放過,等他塗完我也從炎黃子孫變成了非洲大兄弟,而且還是亮面的那種。

劉雲升讓我去火堆邊把漆膜烤乾,他自己又去棺材另一邊繼續刮漆,沒一會兒突然探頭出來問我:“需要我把你打暈嗎?”

“不用!不就是做個水療嗎?小爺受的住!”我大手一揮豪氣萬丈,其實是我知道恐怕暈過去也沒用,否則剛才劉雲升完全可以把自己撞暈,根本沒必要咬牙硬扛。

常言道“裝逼遭雷劈”,我走南闖北這麼多年,卻萬萬沒想到打臉來得如此之快!

就在我剛裝完逼的瞬間,整個後腦勺的頭皮突然像針扎似的劇癢起來!一句“臥槽”剛到嘴邊,頭頂、脖子還有臉上全都癢了起來,緊接著身上也開始劇癢,就像每個毛孔都有一萬根針正在輪流不停的扎!

我小時候得過一次蕁麻疹,那種癢到骨子裡的感覺簡直讓人抓狂,時至今日我依舊記憶猶新,曾幾何時我以為那就是世界上最痛苦的感受,可是現在看來我到底還是太年輕了,跟現在這又疼又癢的感覺相比,蕁麻疹它就是個弟弟!

我原本以為自己怎麼也能堅持兩三分鐘,結果連三秒都沒挺住就倒在地上慘叫起來,下意識抬手想要去撓,還沒碰到面板就被人死死抓住,絕望中就聽劉雲升急聲說道:“堅持住!抓破漆膜就沒用了!”

“堅持你大爺!快他嗎打暈我!”我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吼出了這句話,然後我就感覺腦門一疼昏死過去。

在意識消散的前一秒,我滿心以為等我醒來一切都會塵埃落定,沒想到老天爺似乎專門為了嘲諷我的天真,剛舒服了幾秒我就在又疼又癢的折磨裡甦醒過來,而且昏迷幾秒之後,各項感官好像還比之前更清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