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著假山走了一圈,並沒發現什麼像是入口的東西,我看著假山上的標記陷入沉思,這組符號和戒指內圈的符號一樣,但肯定不是為了標明位置,否則就相當於給了一張樹葉的照片,然後讓對方拿著照片去林子裡找到這棵樹。
程衛海的父親做了一個很高明的局,因為不會做這種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迷惑行為,而且這種尋找方式成功率實在低的慘不忍睹,所以這組符號肯定還有什麼其他意義,只是我暫時還沒有想到。
不等我理清頭緒,身後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我還沒回頭就聽kiko不滿嚷嚷道:“你到底怎麼回事?突然讓我幹活也就算了,幹完活還不讓我吃飯?”
“待會兒請你下館子,先過來看看這個,是不是跟戒指內圈的那組符號一樣?”我頭也沒回的隨口喊道,剛說完就有人走到我身邊,我抬頭一看就愣住了,竟然不是kiko而是劉潔!
劉潔顯得很是興奮,一邊打量假山一邊問道:“符號在哪兒呢?幹什麼用的?你們是不是又遇到有意思的事了?”
“你怎麼出來了?不上課嗎?”我假裝沒聽見隨口岔開話題,回頭就看到kiko攤開手朝我做了個“你自己說漏嘴可別怪我”的表情。
“現在是暑假,我們只是來找張老師補習,想走說一聲就行了,”劉潔心不在焉的解釋一句,不等我說話又繼續問道:“你說的符號在哪兒呢?我最近正在研究符號學,說不定還能幫上你!”
“真的假的?”我先是一愣,緊接著又是一喜,還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頭,我正琢磨這組符號有什麼含義,沒想到這麼快就有研究符號學的送上門了!
“當然是真的!”劉潔一臉得意,接著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過我最近才剛開始研究,可能瞭解的還不深,先看看再說吧。”
“瞭解的再少肯定也比我強!”我心裡嘀咕一聲,把那組符號的位置指給劉潔,她蹲下來仔細看了一會兒就搖頭。
“沒認出來?”我試探問道。
“不是,”劉潔再次搖頭:“是沒有意義。”
“什麼意思?”我一下愣住了,這組符號出現的地方那麼奇怪,怎麼可能沒有意義?
劉潔回想了一會兒,背書似的解釋道:“普通的符號就像lo一樣,是由文字、字母、圖形組合或者簡化而來,透過組成符號的元素,我們就可以逆向分析出這個符號所代表的含義,另外還有一種比較特殊的符號,完全由創造者憑空想象而成,雖然脫離了常規邏輯,但只要用心還是能分析出來的。”
我聽得一頭霧水:“所以呢?你說的跟這組符號有什麼關係?”
劉潔給了我一個看白痴的眼神,頓了一會兒繼續道:“形成系統的符號就像文字一樣,在一個符號中會有一個以上表明、或者提示符號意義的元素,但是這組符號太簡單了,幾個在不同位置開了口的圈,如果非要我分析的話……可能是烤箱的使用說明。”
“怎麼又冒出來烤箱了?”我越聽越懵比,kiko也是一副完全不知所云的表情。
“因為那些符號很像烤箱的旋鈕啊,”劉潔指了指符號的位置說道:“如果只有一個符號的話,可能是用來標註方向或者時間,但這裡這麼多符號,我能想到的只有烤箱,調整時間、上管溫度、下管溫度之類的。”
“聽上去好像有點道理,不過我覺得應該跟烤箱沒關係吧?”kiko表情複雜的說道,我並沒有加入她們的討論,剛才劉潔的話給我帶來一絲啟發,但是那個感覺非常模糊,稍微放鬆一點就有可能消失不見,我必須趁著自己還能看到輪廓的時候趕緊想清楚。
過了一會兒,kiko和劉潔又開始研究那組符號會不會是微波爐的旋鈕,我越聽越不對味兒,索性繞到假山後面免得被她們打擾,腦子裡琢磨著那絲模糊的預感,眼睛不經意的在假山上面掃來掃去,忽然注意到在假山底部靠近地面的位置上,三道手指粗細的裂縫組成了一個箭頭的形狀。
左右兩道裂縫單獨看沒什麼特別,中間那道裂縫有兩段比較平滑的部分,一寬一窄好像是用來放置什麼東西,順著箭頭的方向往對面看,就是張老師家客廳的窗戶,準確來說是指著客廳裡那堵多出來的牆!
符號,箭頭,旋鈕。
三個關鍵詞在我的腦海中閃過,之前那個模糊的想法瞬間清晰起來!
“我知道怎麼回事了,先回去,晚上再來。”我繞回到假山正面對kiko說道,然後又擺手打斷準備說話的劉潔:“這裡的事跟你沒關係,好好上課,實在感興趣等結束之後我講給你聽。”
說完也不管劉潔什麼反應,我拉起kiko就往小區門口走去,回店的路上給劉雲升發了簡訊,告訴他我已經找到了寶藏的位置,讓他和郝建先回店裡,
我到店門口的時候,劉雲升他們也剛好趕到,郝建一腳剎車把車停在路邊,跳出來還沒站穩就迫不及待的問道:“哪兒呢!寶藏在哪兒呢!”
“小點聲!你想弄得滿城風雨嗎!”我低聲呵斥一句,招呼他們進店之後才故作神秘道:“趕緊去準備揹包,有多少準備多少,然後再好好休息一下養足精神,今天晚上帶你們去長長見識!”
趁著郝建他們準備揹包的時間,我找了張紙把夢裡看到的大致寫出來,怕馮阿公認出我的筆跡又讓kiko抄了一遍,之後泡了一壺釅茶澆在紙上,放到太陽底下曬乾之後再澆一遍茶水,如此重複了三四次,白紙就成了泛黃的顏色,再折起來扔在地上踩幾腳,看上去就像放置了很久似的。
這是紙製品最簡單的做舊手法,也是最容易被揭穿的,因為茶水的顏色只會停留在紙張表面,只要把紙撕開就能看大紙芯裡還是白色的,但我覺得對方看到紙上的內容之後,肯定沒心思這封信研究是真是假,所以做到這個程度已經夠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