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郝建這一身肉還真沒白長,趴在地上倒了兩口氣就緩過勁兒來,抬手一搭鋼架從空隙中間翻過去,順手抄起一塊碎木板就朝那殭屍扔去!
嘭!
木板砸在殭屍頭上瞬間碎的四分五裂,郝建趁對方視線受阻的一瞬間繞到另一個鋼架後面,抬腳踹碎幾具棺材就在裡面翻找起來。
我看著奇怪,咬牙忍痛喊道:“胖子!你找什麼呢!”
“廢話!當然是找傢伙!”郝建頭也不抬的大聲回道:“奇怪了,我剛才明明看見……在這呢!”
我聽他的聲音明顯興奮起來,急忙扶著鋼架站起來,就看到他從碎木板裡抽出一根近兩米長的東西,定睛一看竟然是根狼牙棒!
因為年頭太久,木質的手柄已經嚴重腐朽,剛一抽出來就斷成兩節,不過前端的錘頭還是好的,約莫一米多長,和成年人的大腿差不多粗,所謂的狼牙並不是尖刺,而是一些鵪鶉蛋大小的凸起,這東西在古代簡直可以說是士兵的噩夢,不管你穿多厚的盔甲,一錘下去照樣震得肝膽俱裂!
郝建大吼一聲把狼牙棒抗在肩上,我看他臉紅脖子粗的模樣就知道那東西分量不輕,趕緊一溜小跑著過去幫忙,這是那殭屍也發現了郝建的位置,近兩米高的身子像臺推土機似的撲了過去,鋼筋焊接的架子在它面前就像紙糊的一樣,輕輕一撞就散成了滿地的鐵條!
我一看那殭屍的速度,就知道自己肯定來不及去幫郝建,趕緊撿了塊碎木頭扔過去砸在殭屍身上,揮舞著雙手大喊道:“孫賊!爺爺在這呢!”
那殭屍果然被我吸引了注意力,怪叫一聲就朝我撲來,趁這機會郝建扛著狼牙棒朝另一端跑去——說是跑,其實只比散步快了一點有限——肩膀一頂把錘頭放在鋼架上,接著背對鋼架半蹲下來反手握住鋼筋,悶喝一聲硬生生把架子從地裡拔了出來!
鋼架的兩端都固定在地上,郝建抬起一邊,整個架子自然就向另一邊形成個坡度,我看著那截錘頭沿著兩根鋼筋骨碌碌的滾過來,立刻明白郝建想幹什麼,急忙引著殭屍朝狼牙棒落地的位置跑去,前腳剛離開,後腳那截狼牙棒就砸了下來,“咣噹”一聲正中殭屍太陽穴!
狼牙棒砸在腦袋上,竟發出金屬相撞的聲響,近兩米高的殭屍直接被砸倒在地,郝建放下鋼架朝我一挑眉:“搞定!”
“搞個腚啊!這他嗎是殭屍!不是喪屍!誰告訴你砸腦袋就能砸死的!”我大罵一聲迅速扯掉腰包,掏出紙筆就開始畫符,結果筆剛落在紙上那殭屍就“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巨大的力道更是直接把身邊的鋼架頂飛兩米多遠!
巨大的聲響嚇得郝建臉都綠了,我來不及解釋,一把抓起紙筆朝遠處跑去:“對症下藥!拖住他讓我專心畫符!”
“說的輕巧!你他嗎拖一個試試!”郝建破口大罵,可我已經跑遠了,他只能硬著頭皮頂上,趁殭屍剛起身還沒反應過來,一腳踹在腿彎上想把殭屍踹到,沒想到人家那腿僵的比鋼筋還結實,捱了一腳竟然紋絲不動,反倒是把郝建給彈飛出去!
我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郝建搞不定,眼下最好的辦法就是用鎮煞符把殭屍鎮住,雖然我也不確定自己這點兒道行能不能成功,但現在只能先試試再說了!
繞過兩道鋼架來到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我把紙鋪在地上先念了一遍淨心神咒排除雜念,然後提筆開始勾畫鎮煞符。
“太上有令命我行,手挾天雷鎮諸煞,五方五帝護我形,役使六丁兼六甲,諸煞凶神違我令,將爾永鎮泰山石!”
咒罷符成,我右手並出劍指夾住符紙,一抖手腕的同時速念引火咒,“轟”的一聲整道符紙燃起熊熊烈焰,趁火苗未熄我急忙返回,就看到郝建已經被那殭屍逼的爬到鋼架上,見過我來急忙大聲呼救:“三水!快啊!老子頂不住了!”
“來了!放倒他!”我大喊一聲,郝建毫不猶豫跳下鋼架往那殭屍臉上坐了下去!
根據英國著名物理學家牛爺爺提出的三大定律,近兩百斤的體重從高處跳下來,那慣性可不是開玩笑的,剛才還威風凜凜的殭屍連個磕絆兒都沒打就仰面摔倒,郝建蜷起身子像個球似的滾到旁邊,同時我一個箭步衝到近前,沉肩使了一招海底撈月,直接把熊熊燃燒的符紙塞進殭屍大張的嘴裡!
“嗚!嗚!”
被符火灼燒,殭屍立刻發出刺耳的慘叫,身子也像觸電似的抽搐起來,一股股惡臭的濃煙從口鼻裡噴出來,足足折騰了半分鐘才消停下去,此時方圓十米已經臭的待不住人了,我和郝建捂著鼻子一通瘋跑,回到那扇鐵門附近才停下來躺在地上開始喘氣。
“三……三水!哥們兒欠你一次!”郝建喘著粗氣斷斷續續的說道,我還沒說話他有慘叫起來:“哎呦呦呦!三水你快幫我看看!老子尾巴骨兒好像讓那孫子的鼻樑給磕折了!”
說著郝建就翻了個身背對我開始解褲子,我一腳踹過去沒好氣的罵道:“滾蛋!能跑過來就是沒事!趕緊想辦法開門,那道符鎮不了多久!”
郝建好像真摔得不輕,被我一踹又捂著後腰慘叫起來,我看他這德行也有點於心不忍,爬過去幫他檢查了一下,就發現他整個後腰已經變成烏紫的顏色,至於是剛才摔的還是之前被扔出去摔的就不知道了。
“骨頭沒事。”我捏了捏他的尾椎,看著他腰上大片的淤青,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告訴他,倒不是我有什麼壞心眼兒,而是現在這個情況告訴他也沒用,萬一碰上情況他再因為傷勢縮手縮腳,十有九八會把小命丟在這。
檢查完郝建,我的後背也抽筋似的疼了起來,剛才我也摔得不輕,想來後背的情況也不會太樂觀,小心翼翼的活動了兩下,覺得沒那麼疼了我就不再去管,甩了甩腦袋把精力放在開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