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我們一籌莫展時,昏迷的劉雲升忽然甦醒過來,半睜著眼睛看向我含糊不清的說了三個字,然後就再次昏迷過去。
事發突然,在場三個人誰都沒反應過來,看著半死不活的劉雲升,都有點吃不准他剛才是不是真的醒了,愣了幾秒胡圖才看向我和郝建試探問道:“他剛才……是不是說了句什麼?”
“好像是,”郝建點點頭,回想了一下猜測道:“好像說什麼火雞,他想吃火雞了?”
我一看郝建的表情就知道他在胡扯,沒想到這倆貨一個敢說一個敢信,胡圖直接伸手拍了拍劉雲升,像哄孩子似的柔聲說道:“現在才九月份沒有火雞,你再堅持堅持,聖誕節一到就給你買哈!”
“你倆有病啊?”我哭笑不得的看著這兩個活寶,輕嘆口氣沉聲說道:“他說的是人皇印。”
“人皇印?那是什麼玩意兒?”胡圖滿臉好奇,郝建還在唸叨“皇印”和“火雞”,我琢磨了好一會兒也不知道該從哪兒說起,只好簡略道:“就是一方印章,也是老劉家傳的寶貝,不知道他突然說起這個幹什麼?”
胡圖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過了一會兒忽然問道:“那個人皇印什麼尺寸?”
“長寬高都是十寸左右。”我回憶了一下說道,胡圖點點頭沒說話,站起來就走了出去,不多時回來說道:“我剛才看過了,那個石槽內部的長寬也是十寸左右,深度不足十寸,但那東西能按進去,所以應該也不算什麼問題。”
“你的意思是那把鑰匙就是人皇印?”我有點發懵,胡圖看了劉雲升一眼:“不是我的意思,是他的意思。”
我第一反應就是不信,郝建已經嚷嚷起來:“不可能!肯定是巧合!這裡是長生會的秘密基地,鑰匙怎麼可能在老劉的家裡?”
“有兩種可能,”胡圖抬手比了個耶:“第一,這傢伙是長生會的人,第二,這地方在很久以前並不屬於長生會——我個人比較傾向於後者。”
胡圖剛說完我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為了方便解釋,姑且將我們現在身處的地方稱為秘跡,很久以前有人建造了這裡並將其封鎖,只有人皇印才能將其開啟,不知過了多少年,人皇印落在劉家手中,而這處秘跡卻被長生會發現了。
因為中間的年月太過久遠,劉家早已不清楚人皇印的真正作用,但長生會不知從哪兒得知了這方印璽,於是便有了我在怪夢裡看到的那段場景——長生會試圖進入某個地方,又因不得其法找來劉雲升相助,而何懷在當年也參與了這件事。
從我夢到的內容來看,長生會明顯知道人皇印可以開啟秘跡,何懷是否知情我不好說,但他肯定知道劉雲升是關鍵,所以才會急著把劉雲升帶到這裡。
念及此處,我又回想起進入霧村後的種種,似乎只有這個推論能解釋我們遇到的所有情況,但在這其中還有一個最大的問題,那就是我們進入霧村的動機。
一開始我們來霧村,只是為了幫梁爽尋找白蘭君,直到看見何懷之前我都沒覺得這件事跟長生會有什麼關係,但何懷就像開了天眼似的,打從我們進山那一刻就落進他的計劃,這種恰到好處的巧合簡直讓我毛骨悚繞!
可能白蘭君或者梁爽是何懷的人,故意設計引我們到這?也可能他們兩個都是何懷的人?又可能這兩件事撞在一起只是單純的巧合?
各種想法在我腦子裡亂成了一鍋粥,正當我百思不得其解時,突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回過神就看到胡圖坐在旁邊,正哭笑不得的看著我:“你可真行!都什麼時候了還能走神?”
“抱歉,可能是沒休息好。”我乾笑兩聲搪塞道,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讓我很難再對不瞭解的人產生信任,保險起見,有些事自己心裡有數就好。
胡圖並未起疑,遞給我一塊肉乾繼續問道:“咱們現在這個情況只能死馬當成活馬醫,不管那個人皇印有用沒用,總得試試看才知道,你覺得呢?”
“同意。”我點點頭,已經明白了胡圖的意思,不等他說話就攤手道:“問題是我也不知道人皇印在哪兒。”
“真的?”胡圖露出一副狐疑的表情,看我不像開玩笑頓時洩了氣:“還以為想到個好辦法,結果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我嘆了口氣沒說話,正鬱悶時郝建突然說道:“倒也未必,這傢伙平時總喜歡帶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你們說他會不會碰巧把人皇印也帶在身上?”
“應該……不能吧?”我遲疑回道,人皇印比我腦袋還大三圈,劉雲升又沒揹包,全身上下只有一條工裝褲和一件牛仔外套,而且現在還破的像漁網似的,就算他想帶也沒地方放啊!
“下雨天打孩子——閒著也是閒著,要不就找找唄?”郝建聳了聳肩,我一琢磨是這麼個道理,就招呼他們把劉雲升圍了起來,伸手抓著他的衣領想把人抬起來,結果剛一使勁整件衣服就“刺啦”一聲被我扯了下來!
“哎哎哎!找東西歸找東西,可不興耍流氓!”郝建立刻嚷嚷起來,我一腳踹過去讓他閉嘴,抓著破衣服抖摟兩下,還真找到不少零碎的東西。
劉雲升總喜歡把衣服弄得像電影裡的特工裝備一樣,這件牛仔外套也不例外,從外面看不出什麼特別,裡面卻縫了大小不一的十幾個暗兜,不過因為衣服被劃壞,東西都掉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些零碎的小東西,有兩瓶不知道左右的藥片,還有線鋸、卡片刀之類的小工具。
我們檢查了一下暗兜的大小,確定沒有能放下人皇印的就直接扔到旁邊,三個人盯著劉雲升的褲子陷入沉默,幾分鐘後郝建看了看我和胡圖:“看那件衣服的下場,接下來的場面可能會比較尷尬,你們打算誰來?”
我和胡圖對視一眼,同時站起來往後退了三步,郝建的臉色一下就難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