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僵持起來,隨著時間推移,何懷的臉色也愈發難看,轉眼間又是五分鐘過去了,胡三爺才終於捂著肚子一瘸一拐的走了回來,手裡提著一把近二十公分的細長尖刀,可是當他看到小黑十幾米長的身子後,眨巴兩下眼睛又把刀收了起來。
何懷一直死死盯著我,聽見胡三爺的動靜才微微往後仰頭小聲問道:“怎麼辦?我的計劃裡沒有這個情況。”
“我他嗎怎麼知道!”胡三爺低罵一聲,忽然想起什麼嘿嘿笑了起來:“於淼,你以為攔住我們就可以了嗎?”
我本來正等著看他們有什麼招數,聞言頓時覺得不太對勁,眯了眯眼睛冷聲問道:“你什麼意思?”
胡三爺被抽了一尾巴明顯疼的不輕,緩了口氣才繼續道:“胡圖那個混小子應該跟你們在一起吧?你就沒想過他為什麼要不遺餘力的幫忙?”
我的表情立刻凝重起來,其實之前我曾經懷疑過胡圖是胡三爺派來的臥底,但他第一次見面就主動撂了實底兒,而且後來的表現也沒什麼不妥的地方,所以我就漸漸放下了懷疑,可是現在聽胡三爺的意思,好像我之前的懷疑不無道理?
洞穴中安靜下來,我的大腦也開始飛速運轉,我要思考的只有一件事:胡圖到底是不是臥底。
如果放在剛認識的時候我肯定不會猶豫,但經過這麼久的相處,我很難接受那個救過我不止一次的人是處心積慮的壞蛋。
想到這我深吸口氣堅定了想法,遠遠看著胡三爺沉聲說道:“少在這挑撥離間,他是你徒弟沒錯,可上樑不正下樑未必就是歪的!”
“我就知道你不會信。”胡三爺冷笑一聲,瘸著腿走到洞口附近,指著左邊石壁上一些擦痕說道:“這是那個混小子給我留的記號,上面說你們總共有四個人,兩個重傷一個輕傷,這條蛇……叫小黑對吧?”
“我們受傷的事又不是什麼秘密,至於小黑的名字,誰知道是不是你剛才聽見的?”我繼續反駁,心裡卻已經有點動搖,那些擦痕我記得,當時胡圖說要磨刀所以才留下了這些擦痕,可是被胡三爺這麼一“解讀”,我再回想起胡圖當時的舉動就覺得似乎真有那麼點不自然。
胡三爺見我不信也沒堅持,回到何懷身邊站定後無奈道:“信或者不信都是你的選擇,我不想多說什麼,咱們在這兒乾等著也不是那麼回事,不如你現在開啟暗道,我帶你去追上他們,事實勝於雄辯,那混小子是不是我的人,相信以你的眼光一看就知道了。”
這一番話著實說到我心坎兒裡去了,當時臉上的表情就猶豫起來,何懷和胡三爺對視一眼默契的側過身子讓出洞口,胡三爺一手捂著肚子,另一手朝外面做了個“請”的手勢:“放心,我絕不會在你開啟機關時偷襲。”
“不行,”我搖頭回絕:“這是即時壓髮式機關,我一鬆手門就會關上,怎麼跟你們一起追?”
“這個簡單,”何懷接話道:“暗門內部還有一個開啟的機括,我們進去之後再開門讓你進來,如果你信不過的話,可以讓三爺負責在外面開門。”
胡三爺聞言二話不說就點頭答應,話說到這個份兒上,我似乎已經沒有拒絕的餘地,別看何懷說的萬無一失,但開啟機關需要用到人皇印,這東西我不可能交到胡三爺手上,又稍稍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拍了拍小黑一起朝洞口走去。
來到洞口,沒等我喊口令小黑就主動把腦袋貼在地上,我剛坐上去就把我託到石槽的高度,拿起人皇印放進石槽,看何懷和胡三爺都老老實實站在原地,我深吸口氣再次把人皇印按了進去。
喀——
機括啟動的悶響傳來,胡三爺突然拔刀在手,一個箭步跳到小黑頭上,我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脖子一涼,接著就聽胡三爺在我身後冷冷說道:“別亂動,讓你的蛇也老實點,否則我手一抖,你這條小命就沒了。”
我因為要按著人皇印,我只能保持著側身的姿勢,胡三爺明顯早就想到了這一點,整個人完全藏在我的身後,我只能看見半隻握刀的手,他的位置讓我根本沒法兒反抗,如果放棄機關選擇自保,估計不等我把手全部抽出來就已經被劃開脖子了!
“你們出爾反爾!”我死死盯著胡三爺那半隻手冷聲說道。
“這叫兵不厭詐,”何懷笑著來到洞口,兩手貼在褲線上朝我鞠了個躬:“實在抱歉,事發突然,我們只能出此下策,只要你讓我們順利進去,我可以保證絕對不會傷害你。”
“你就不怕我關閉暗門把你們隔開?”我冷聲問道。
“我想過這種情況,所以待會兒我走在前面——”何懷說到這頓了一下,繞過小黑來到我面前繼續道:“我覺得……你應該不願意跟胡三爺一起留在這裡吧?”
“是啊……”
我表情古怪的笑了笑,不等何懷說話突然往後一仰錯開刀鋒,同時回身一個肘擊直奔胡三爺的太陽穴!
小黑頭上就這麼大的面積,胡三爺見手肘襲來下意識往後一躲,直接從蛇頭上掉了下去,何懷見狀面色一急,使了招旱地拔蔥想跳上來幫忙,結果他剛做了個踮腳的動作還沒離開地面,洞裡突然衝出一道人影,一記飛踢直接把他橫著踹了出去!
人影落地裝逼的拍了拍褲腿,隨手抽出開山刀一指何懷:“想動我兄弟?先問問老子答不答應!”
何懷看清來人當時臉就綠了:“郝建?你們不是已經進暗門了嗎!”
一腳踹飛何懷的正是郝建,除了他之外,劉雲升和胡圖也從洞裡走了出來,正一左一右抓著胡三爺的胳膊把他死死按在地上。
我“哼哼”笑了兩聲盤腿坐在小黑頭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何懷解釋道:“其實我們可以一起進去,但是那樣一來你就進不去了,我有些事想當面問你,所以就跟他們一起演了場戲。”
“演戲?”何懷罕見的露出迷茫的表情,我朝郝建一甩頭:“胖子,辦法是你提出來的,你給他講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