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是王叔不小心碰到了結束通話鍵,便翻開通話記錄又撥了過去,沒想到對面竟然關機了,愣了一下把手機還給kiko:“你爸好像手機沒電了。”
“是嗎?”kiko沒太在意,接過手機又打了兩遍便收了起來:“估計是他又忘記充電了,以前總這樣,等會兒再給他打吧。”
本來我還有點擔心,但是聽kiko這麼說也就沒當回事,靠在床頭喝著牛奶,有一句沒一句的跟kiko閒聊,轉眼過了一個多小時,她拿出手機繼續撥號,對面居然還是關機的狀態。
“你家不會剛好停電了吧?”我皺了皺眉試探問道。
kiko沒理我,想了想又撥通另一個號碼,接通後直接說道:“張姨?我是kiko……就是隔壁家富貴……沒別的事,剛才我給我爸打電話打不通,您能去我家看一眼嗎?嗯行,您慢慢走,不著急,麻煩張姨了!”
結束通話電話kiko把手機扔在床上:“我找人去我家看了,一會兒能有訊息。”
話剛說完手機就響了起來,kiko按下接聽鍵放在耳邊,聽了兩句突然臉色微變:“張姨說我爸不在家,敲了半天門也沒人開。”
“你爸也愛跳廣場舞?”我腦子一抽隨口問道。
kiko翻了個白眼:“他倒是想!我爸以前出過車禍雙腿截肢,都坐輪椅十幾年了,要不然他怎麼會讓我來幫忙?”
“呃……對不起。”我愣了一下連忙道歉,同時已經覺得事情有點不太對勁。
突然結束通話的電話、之後一直關機、常年坐輪椅的殘疾人在家裡失蹤……如果只是一兩件我還能認為是巧合,但這麼多事湊在一起,而且還發生的如此密集,如果我再看不出有問題,那我這腦子恐怕還不如一根茄子!
但是在事情沒有定論之前我不能亂說,否則除了讓kiko著急之外一點作用都沒有。
迅速思索後,我握著kiko的手讓她安心下來,儘量用柔和的語氣緩聲說道:“你先別急,可能你爸等手機充電的時候覺得無聊,然後睡著了沒聽見敲門聲呢?”
“有這麼巧的事嗎?”kiko狐疑的看著我。
“好歹也是我費了腦細胞編出的理由,你就不能信一下嗎?”我心裡暗叫,臉上卻還保持著輕鬆的表情:“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我以前就經常這樣。”
我說的信誓旦旦,可kiko還是有些半信半疑,拿起電話讓張姨等一會兒再去看看,然後就開始收拾東西。
“你要幹嘛?”我看她收拾行李急忙問道。
“當然是回家,我爸雖然比較懶,但應該不至於像你一樣,我得回去看看怎麼回事。”kiko說著已經把行李箱收拾好了,她趕到東慶後就直接來了醫院,很多東西都在箱子裡沒動過,所以收起起來也很快。
我趕緊拉住她勸道:“你先別急,萬一真被我說中了不是白跑一趟?機票挺貴的,就先等等再說嘛!”
“可是……”kiko還想說什麼,但只說了兩個字就沒再繼續,咬著嘴唇猶豫了一會兒,終於還是坐了下來:“那就先等等吧。”
突然出了這種事,我們誰也沒有心情聊天,就這麼大眼瞪小眼的坐著乾等到天色擦黑,讓我有點意外的是那個張姨很有責任心,kiko剛坐不住準備打電話,張姨的電話就先打過來了,和之前的情況一樣,敲門半天沒人應答,基本可以確定家裡沒人。
這下kiko徹底坐不住了,拎起行李箱就衝了出去,我也沒有阻攔的理由,拿出新買的手機默默替她定了最早一班的機票,然後躺下來開始琢磨到底是怎麼回事。
其實仔細想想這個情景是有點眼熟的,影視劇裡主角在調查某件事的時候,導演或者編劇為了製造懸念,往往會在配角說到關鍵處時被人暗殺,從生物學上說這叫“殺人滅口”。
可我現在查的是劉雲升,就算他從地下逃出來了,並且知道我在調查他,同時又不想讓我知道太多,那也不至於殺自己師父滅口吧?
而且我今天才剛興起找王叔打聽訊息的念頭,就算劉雲升神通廣大得到訊息,且不說他滿身的傷怎麼動手,東慶市和湘西差了兩千多公里,要麼他能未卜先知提前趕路,要麼就是他會瞬移一眨麼眼就到了,否則這件事肯定跟劉雲升沒關係。
可是如果跟劉雲升沒關係,那又是誰想阻止我調查他呢?
我看著天花板發呆,腦子裡還在琢磨之前跟王叔的通話,突然靈光一閃想到王叔說的最後一句話:“看他性格沉穩、做事進退有度,那個年紀的孩子有這種心性,肯定來自某個大家族,可我託人打聽之後卻一點線索都沒有。”
“大家族……一點線索都沒有……”我念叨幾遍突然一個激靈從床上坐起來:“難道是老劉家裡的人出手了?”
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同時我還想到更多的東西,正所謂“暴力不能解決問題,但是可以解決製造問題的人”,這件事因我而起,如果劉家的人真的出手對付王叔,那我豈不是也在他們的名單上面?
想到這,我忽然覺得身處的環境沒有想象中那麼安全,想起kiko說過郝建在普通病房,顧不上傷勢就趕緊下地一瘸一拐的朝普通病房跑去。
一路問著醫生護士,很快我就找到了郝建的病房,這是一間雙人病房,不過現在只有郝建一個病人,這傢伙還不知道出事了,正在跟給他打針的小護士聊天,見我進來愣了一下連忙解釋道:“三水你別誤會!我們這只是正常的學術交流,我對莉莉還是很忠誠的!”
“別廢話!有事找你!”我一邊警惕著走廊上的人一邊說道,那打針的小護士倒也識趣,也可能是被郝建騷擾的煩了,聞言三兩下固定好針頭,說了句“打完叫我”就匆匆離開。
我看著小護士走遠,又確定走廊上沒有可疑人員後,才關上病房門坐到郝建隔壁的空床上,盯著門口的動靜小聲說道:“王叔出事了。”
郝建眨巴兩下眼睛:“王叔是誰?”
“就是kiko她爸!”我把剛才的事簡單說了一遍,等郝建消化的差不多了才繼續道:“我推測應該是老劉家裡的人出手了,咱們現在……”
一句話沒說完,病房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衝進來的五六個年輕人按在床上,接著後頸一疼就什麼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