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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 甕中捉鱉

此時我已經不再嘲笑郝建膽小,因為床底下那東西實在太他嗎詭異了!

人死亡之後,在某些情況下屍體的指甲和頭髮還會繼續生長,而當指甲長到一定程度後會開始打彎,床下的屍體就是這樣一個狀態。

屍體是類似木乃伊的雙手環胸的姿勢,打彎的指甲和頭髮糾纏在一起,像繭一樣把屍體嚴嚴實實的包裹在裡面,所以即便第一眼就能看出人形,但我估計沒有人會把這具屍體和“人”聯絡在一起。

胡圖幾腳把床踹爛,然後用一個“7”字形的木架當鉤子把屍體拖出來,這時候我已經冷靜下來,隨手撿了根長釘子在屍體的指甲上敲了兩下,“鐺鐺”的聲音就像在敲金屬。

“看指甲的長度,就算這人從出生開始就沒見過指甲,至少也得三百年才能長成這樣。”胡圖打量著屍體說道,頓了頓又看向我:“會不會是劉家的先祖?”

“你見過誰家拿祖宗墊床腳?多厚實的家底也經不住這麼鋪張啊!”我哭笑不得道。

胡圖長舒口氣似乎放了心,不等我說話突然抽出一把匕首,二話不說直接從屍體的眉心釘了進去!

他動作太快,等我反應過來那把匕首就剩個手柄還露在外面,忍不住看向胡圖質問道:“你幹什麼?人家跟咱們無冤無仇,一上來就拿刀捅人家腦袋太沒禮貌了吧?”

“這叫防患於未然,”胡圖理直氣壯道,說著抬手指了指外面:“咱們現在還有不少麻煩要處理,萬一這位一時興起想起個屍玩玩,我可沒精力對付他。”

看胡圖指外面我才想起正事,趕緊湊到他跟前小聲問道:“你剛才到底聽見什麼了?之前我們蹲了半天,除了磷火什麼都沒發現。”

“不是聽,是直覺,”胡圖一臉中二的表情得意道:“我從小就對危險有著非常敏銳的直覺,這是天賦,你們學不來的。”

“天你大爺!”郝建突然暴起,一腳就把胡圖踹了個跟頭,然後抱著肩膀用鼻孔看著胡圖:“你不是有天賦嗎?怎麼沒躲過去?老子最煩你這種裝逼的傢伙了!”

胡圖被踹了一腳也不生氣,拍了拍褲子上的鞋印就嘿嘿笑著站起來:“我當然知道你會動手,但是我不能躲,否則你就會撞在這些東西上面——”

說著胡圖伸手拉開一塊防水布,底下居然是一大堆古代的兵器,大部分是刀劍,還有一少部分是短杵、三股叉之類的東西,雖然鏽跡斑駁但鋒利依舊。

郝建的臉色瞬間難看起來,沉默半秒後用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的聲音道:“謝了。”

胡圖向來大度,擺了擺手表示不必介意,然後從兵器堆裡抽出一把短劍遞給我:“看看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我心說一把劍能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但胡圖開口我總要給他點面子,便伸手把短劍接了過來。

這把劍全長一尺左右,劍身應該鑄有花紋,不過現在已經鏽的一塌糊塗,看鏽渣的顏色就知道這把劍是鐵做的,但重量似乎比我想象中重了那麼一點,想起胡圖的話,我又仔細掂了掂忽然靈光一閃:“這是鑄鐵劍!”

“沒錯,”胡圖一指剩下的兵器:“這些全都是鑄鐵做的。”

“可是為什麼要這樣?”我疑惑問道,胡圖一攤手:“這就要問你了,我對這種古代兵器沒什麼研究。”

“那個……打斷一下,你們能說人話嗎?”郝建伸手擋在我和胡圖中間打斷道:“為啥不能用鑄鐵做武器?”

“因為鑄鐵太脆,交戰時可能互砍幾下刀就斷了。”陳方在門口解釋道:“所以這些應該不是兵器,是法器。”

“對啊!這樣就能解釋通了!”我恍然大悟的一拍腦門,雖然法器有時也會當兵器用,但大部分情況下都是擺個樣子充場面,所以對質量的要求不像兵器那麼嚴苛,可是劉家在這裡囤積這麼多法器幹什麼?而且還都是鏽的一塌糊塗的法器?

我心裡納悶就直接問了出來,沒想到陳方也搖頭表示不知道,正當我準備看看其他防水布下面有什麼的時候,梁爽突然吹了個短促的哨音,然後一指門外低聲道:“先別研究這個了,外面有東西!”

“警戒!”

胡圖低喝一聲瞬間衝到門口,我也趕緊湊過去往外看,起初只看到大片聚攏過來的磷火,後來才發現在磷火後面,似乎影影綽綽的站著不少人!

聽我說外面有人,郝建也想過來湊熱鬧,無奈門口就這麼大點地方,他擠了半天擠不進來只好無奈放棄,在後面扯了扯我的衣服小聲問道:“三水!外面那夥人什麼情況?活的死的?”

“不知道,距離太遠看不清,”我說著往後一伸手:“把糯米和硃砂給我。”

郝建跟我早就十分默契,聞言立刻拿出糯米和硃砂分別倒在我兩個手心,我把兩隻手合在一起用力晃了幾下,搖勻之後在門外灑了一大片,如果磷火後面是什麼邪祟的東西,這些摻了硃砂的糯米還能稍微阻擋一下,給我們爭取想辦法的時間。

我鼓搗糯米的時候胡圖也沒閒著,咬破中指開始在門框上畫符,光線太暗我看不清他畫的是什麼,不過想來應該是驅邪避煞一類的,畢竟我們連外面是什麼東西都不知道,根本沒法對症下藥。

在門窗上畫好了符,胡圖又從法器堆裡挑了幾把還算結實的分給我們,這時那些人影已經跟著磷火來到五十米的範圍內。

藉著慘綠色的磷火,我們已經能看到模糊的人形輪廓,走路時晃晃悠悠的姿勢,像極了腿腳不好的人在做康復訓練,然而速度倒是出奇的快,呼吸之間就把房子圍了個水洩不通。

郝建看了看外面的人影,又看了看直掉渣的短劍,嚥了口唾沫回頭看我:“咱們是不是被人家甕中捉鱉了?”

“我更願意把這個局面叫做身陷重圍,”我看著外面那些人影小聲回道:“當然,如果你想當鱉的話我也沒意見。”

“去你的。”郝建輕聲回道,說著從衣服上撕下一塊布條,把短劍和手緊緊綁在一起,擼起袖子大喊一聲:“兄弟們!弄他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