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我扭頭就走,小五一看我不想負責當時就怒了,掏出匕首就要往我身上攮,我側身躲過的同時胡圖已經箭步上前一腳踢飛匕首,接著陳方握住小五的兩隻手臂反剪到背後,郝建衝上去兩腳就把人踹翻在地上!
估計小五也沒想打我們會配合這麼默契,捂著肚子趴在地上整個人都是懵的,過了好一會兒才掙扎著喊道:“於淼!你敢做不敢當!你他嗎還是不是男人!”
事到如今我已經懶得在跟這臭小子講理了,走到他身邊兩手掐著衣角做了個芭蕾舞演員的結束動作:“你說得對,我是女人,滿意了吧?咱們走!”
小五還在叫罵,不過郝建那兩腳踹的不輕,所以他始終沒爬起來,我坐上車越想越不對勁,如果是我和郝建這樣的動手可能會出意外,但胡圖打架是專業的,下手比我們有準兒多了,就算有那麼一兩個脆生的沒挺住,也不可能七八個人全死了吧?
想到這我心裡又動搖起來,回頭看了眼胡圖試探問道:“你確定你沒下重手?”
“你不信我?”胡圖揚了揚眉毛,表情已經明顯不耐煩了。
就這一句話,我就知道肯定跟他沒關係,那就是說在我們離開之後、小五下樓之前的這段時間裡,還有人到過那個聯絡點,並且滅口了攻擊我們的那七八個壯漢!
“停車!”
我突然大叫一聲,可憐的司機大哥剛緩過勁兒把車開回公路上,被我這突如其來的一嗓子嚇得差點又抽過去,梅六趕緊撲上來給司機大哥拍心口順氣,我沒心情管他們,拉開車門跳出去一路跑回到車禍現場,找到小五不等他開口就直接問道:“我能信任你嗎?”
小五見我回來正要罵街,被我一問頓時有點發懵,不明所以的點了點頭,還沒說話我又搶先問道:“那老闆能信任你嗎?”
“這個……”小五遲疑起來,對此我倒是很能理解,老闆那個人在某種程度上跟何懷有些類似,性格敏感多疑,從不輕信他人,嚴重時甚至連自己都不相信,所以別說小五了,就連一直伺候在老闆身邊的十七面對這個問題都未必有自信。
雖然小五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但他剛才說起那幾個犧牲的劉家人時,眼中那種歇斯底里的憤怒是絕對裝不出來的,所以我相信他對劉家的忠心。
稍作權衡後,我選擇放棄我答應老闆的條件,直接湊到小五耳邊輕聲說道:“劉家有內奸,而且他們正在破壞我和劉家的關係,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那幾個手下應該是被他們殺的。”
小五聽完臉色瞬間難看起來,我看到他眼中透出濃濃的懷疑,忽然覺得這個年輕人有點可憐。
小五對劉家絕對算得上是忠心耿耿,可他這個聯絡人也就在東慶市還能有點權力,放在整個劉家的體系中只是個小人物,如果不是特殊情況,他連人皇印在我手上這種算不上秘密的秘密都不會知道,更別提家族內部有奸細這種高度機密了。
家族的強大讓小五產生盲目的自信,不相信我說的話倒也正常,我想了想決定不給他任何證據,只在手機裡翻出一條沒有備註的號碼給他看:“這是老闆的私人號碼,全世界知道這個號碼的人不超過五個,你打通知後就說是我選擇你協助行動,到那時你就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了。”
小五還是有點將信將疑,但現在這個情況我說多了也沒用,甚至可能得到反效果,於是把我店鋪的地址告訴他,確定他記住後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等你給老闆打完電話,想加入就來店裡找我。”
說完我起身離開,有關車禍的後續全都交給小五處理,等我們開車進入雲港市區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時隔多日重返故土,我竟然有種熱淚盈眶的感覺。
看了眼手機發現時間差不多了,我讓郝建先帶其他人回店裡,自己在半路上換了輛車直奔機場,剛下車就看到kiko拖著行李箱準備上機場大巴,急忙喊了一聲跑過去跟她匯合。
剛從車禍現場回來,我身上又是土又是血,還散發著濃濃的汽油味,可kiko一點都沒嫌棄,看到我之後先愣了一下,然後直接扔掉行李箱衝過來一頭扎到我懷裡!
往常她總是對我橫眉冷目,突然這麼熱情我還真有點不習慣,舉著兩隻手僵了十幾秒才試探著摸了摸她的頭:“沒事了……”
我向天發誓,我就說了三個字,多一個字都沒說,kiko就沒有任何徵兆的嚎啕大哭起來,雖然現在是深夜,但機場還有不少人進進出出,聽見動靜都站在遠處對我們指指點點,我臊的滿臉通紅還不敢亂動,只能硬著頭皮老老實實等她哭完。
問題是我兩隻手還舉著呢,這個情況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足足過了有十幾分鍾,我兩條胳膊都快沒知覺了,kiko才終於止住哭聲往後退了兩步,我心裡暗道一聲感謝爺爺保佑,然後趕緊趁機活動了幾下胳膊。
上衣胸前像剛從水裡撈上來的一樣,除了土和血,還蹭上不少化妝品和鼻涕眼淚,我用兩根手指掐著拽了拽:“感謝大藝術家kiko恩賜大作,回去我就找個相框裱起來。”
kiko“噗嗤”一聲被我逗笑了,兩隻眼睛又紅又腫,看來最近這幾天她沒少哭,我趕緊趁機拿出一包紙巾套近乎:“快擦擦吧,挺好的小臉都成花貓了。”
“滾!”
kiko沒好氣的罵道,不過眼睛裡還帶著笑意,我趕緊發揚郝建臭不要臉的好習慣又講了幾個小笑話,總算把kiko從悲傷的情緒里拉了出來。
確定kiko情緒真的穩定下來後,我帶著她坐上機場大巴,在後排找了個不引人注意的地方,等發車之後小聲問道:“這裡沒有別人,你仔細說說王叔那邊到底出了什麼事啊?”
提到失蹤的父親,kiko眼圈一紅又要哭,我趕緊拍著她後背安慰道:“你先別急著哭,咱們得弄明白髮生了什麼,然後才能研究怎麼救人不是?”
“誰哭了?我是那麼容易哭的人嗎?就是眼睛裡進沙子了!”kiko揉了揉眼睛沒好氣道,我低頭看了看胸前的抽象畫沒吱聲,kiko抬手就給了我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