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郝建那張殺氣四溢的臉,我突然意識到他可能中了什麼魔障,否則別說我沒勾搭楊莉莉,就算我真勾搭了他也不會一上來就下死手!
但現在我根本沒時間考慮那麼多,郝建手上用的是死力氣,才幾秒鐘我的腦袋就開始發脹,眼前也一陣陣的發黑,好像全身所有的血液都湧進了腦子,當時我感覺眼珠子都快從眼眶裡爆出來了!
在死亡的威脅下,我也顧不上什麼兄弟情誼,眼見推不動郝建,連忙趁著意識還算清醒時伸手在周圍摸索起來,慌亂中抓到一個放在床邊的小凳子,抄起來就給郝建來了下狠的!
嘭!
一聲悶響,這個比我年紀還大的小凳子當場報廢,郝建晃悠兩下就一頭栽到地上,空氣重新湧入肺部,我捂著脖子猛咳了好一會兒才順過氣,又狠狠的做了幾次深呼吸才撐著地面坐起來。
剛才被掐的地方還是疼的厲害,我估計肯定被掐紫了,扭頭去看郝建,這才發現他腦袋上被我開了條口子,血流出來染紅了大半張臉,不過呼吸還算平穩,應該沒什麼大事。
“你們這是幹嘛呢?”
kiko疑惑的聲音傳來,我抬頭就看到她站在門口,正一臉茫然的看著我們,我脖子疼的說不出話,只好擺手表示以後再說,然後打手勢讓她叫救護車。
救護車來的很快,半小時後我們就是來到了醫院,我脖子上被掐了兩個烏紫的大手印子,不過沒什麼大事,醫生開了點活血化瘀的藥就讓我回家休養,郝建的問題就比較嚴重了,除了腦袋上那道口子,還伴有重度腦震盪,據說可能會昏迷一段日子,什麼時候醒還不知道。
聽見這話我不禁有點後悔,但在當時那個情況下,如果我不能一招制服郝建,現在我就不是躺在病房裡那麼簡單了,十有九八會躺在醫院停屍房的冰櫃裡。
交了錢來到郝建的病房,隔著門看見他半死不活的模樣,我的心情也隨之複雜起來,kiko扯了扯我的袖子小聲問道:“你們剛才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突然打起來了?”
“我要是說不知道你信嗎?”我捂著脖子苦笑回道:“這傢伙不知道抽了哪股子邪風,非說我勾搭楊莉莉要跟我拼命,都沒讓我解釋就直接把我脖子掐住了,你說我能不還手嗎?”
“可以理解。”kiko點點頭,忽然話鋒一轉表情古怪的問道:“所以你勾搭楊莉莉了嗎?”
“怎麼可能!我和莉莉在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我對她就像對自己的親妹妹一樣!”我急忙澄清道,kiko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原來是青梅竹馬,那你確實活該。”
我翻了個白眼表示不想理她,腦子裡開始回憶整件事情的經過。
郝建最開始表現出不對勁,是他從旅店回來之後,所以在我跟何懷見面的時候,他在旅店後面的小巷子裡肯定也發生了什麼。
不過當時郝建的行為還很剋制,沒有一見到我就直接大打出手,他的憤怒升級是因為我在房間裡踹了他一腳,但那一腳完全是玩笑的力度,以郝建的性格不至於突然爆發,促使他憤怒升級肯定另有原因。
想到這我扭頭對kiko道:“我要去查點事情,你能在這照顧郝建嗎?”
kiko點點頭沒說話,我又看了眼病房裡的郝建便離開醫院。
先回到店裡在房間裡檢查了一番,但是並沒有什麼發現,我又出門打車來到旅店,剛拐進後面的小巷,就看見一個穿著黑色運動裝的年輕人背對著我站在裡面。
“何懷?”我認出對方後不禁愣了一下:“你知道我會來?”
何懷轉過身笑吟吟的看著我:“你來的有點晚啊,看來舒坦日子過久了,警惕性確實會下降。”
聽見這話我稍一琢磨就明白大概,眯了眯眼睛冷聲問道:“郝建性情大變,是你動的手腳?”
“算是吧,”何懷毫不避諱的點頭道:“動手的不是我,但那人是我找來的,所以你想把這筆賬算在我頭上也可以。”
我腦子一熱就像衝過去扁他一頓,但最後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做了幾次深呼吸咬牙問道:“直說吧,你有什麼目的?”
何懷錶情古怪的笑了笑:“目的談不上,只是想請你幫個小忙。”
我想起昨晚的猜測,一字一頓的篤定說道:“你想讓我對付長生會。”
何懷看著我沒說話,但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訝已經說明一切,我嗤笑一聲抱起肩膀:“如果我不幫你,會怎麼樣?”
“幫不幫是你的選擇,如果你實在不願意,我也沒法兒強求不是?”何懷挑了挑眉毛,忽然臉色一沉陰森笑道:“不過成年人的選擇總要承受相應的代價,如果你覺得自己可以承受拒絕的代價,那你就拒絕好了。”
說完何懷轉身就進了旅店後門,我正想追上去他又探出腦袋補充道:“哦對了,別以為超度那個老太太就沒事了,我跟你之間的賬還沒清呢。”
我聽見這話心裡頓時“咯噔”一聲,何懷話裡的意思明顯是說那個韓家的老太太,可這件事我剛做完不久,他是從什麼地方知道的?難道我身邊真有他安插的奸細?又或者像我之前猜測的那樣,老秦的兒子出事不是偶然,而是何懷——或者說長生會在暗中動的手腳?
腦子裡瞬間蹦出了數不清的問號,我站在原地足足愣了五分鐘,最後還是沒有去追何懷,看他那神秘兮兮的德行就知道他肯定不會告訴我太多,與其主動上門碰一鼻子灰,倒不如靜觀其變看看他到底想做什麼。
想到這我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穩中求勝一直是我的處事原則,只是我忽略了“何懷是瘋子”這件事,而且他還是一個偏執的瘋子,在這種人的眼裡沒有什麼穩或者不穩,只要有目標就會不惜一切代價的完成,無論過程中需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回醫院待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天剛矇矇亮,我的電話就響了起來,原來是老秦的兒子已經醒了,老秦表達感謝後要過來給我送錢。
“還是我過去吧,孩子剛醒需要人照顧。”我隨口回了一句掛掉電話,跟kiko打過招呼後,便打車來到老秦家的小區,還沒下車就看見他家樓下停滿了巡防隊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