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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四章 調包

想到這我把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來,滿臉堆笑的試探問道:“劉哥,您受累我再多問一句,您說這抽菸罰二百,是抽一次還是抽一根啊?”

“廢話!當然是一次!”那人下意識回道,說完忽然臉色驟變猛地往後退了三步:“你怎麼知道我姓劉!”

我心裡暗道一聲果然,又摸出根菸點上深吸一口,那人當時就氣笑了,歪著腦袋叉腰看我:“小子,你挺囂張啊?”

“好說。”我微微一笑,衝著他吐了個菸圈,直了直身子傲然道:“既然是劉家人,那你有沒有聽說過‘於淼’這個名字?”

聽到“於淼”兩個字,那人的臉色瞬間變得複雜起來,驚訝中帶著幾分警惕、狐疑裡又透出一絲期待,下意識又後退三步試探問道:“你到底是誰?”

我沒理會他的問題,掐滅菸頭隨口問道:“你的族名是什麼?”

“劉進忠,”那人下意識回道,說完他自己都愣了一下,然後又無奈補充道:“前進的進,忠心的忠。”

“劉進忠……”我念叨一遍忽然皺了皺眉,倒不是我認識對方,而是這個名字讓我感覺有點彆扭。

事先宣告,我對這個名字並沒有任何牴觸,只是歷史上曾有過兩位劉進忠,其中一個是明末農民軍領袖張獻忠的手下,另一個是清代漢族藩王耿精忠的手下,雖然這倆人之間相隔了幾十年,但他們卻都做了同一件事,那就是叛變。

總聽人說“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不知道現在我面前這個劉進忠會不會也做出同樣的事來?

我這邊正胡亂琢磨,對面的劉進忠已經有點不耐煩了,遠遠朝我揮了揮手喊道:“喂!你還沒說你是誰呢!”

這一聲喊讓我從思緒中回過神來,猶豫三秒後我決定還是先說實話試試他的反應,於是倒背雙手挺直腰板淡淡道:“我就是於淼。”

劉進忠聞言面色一驚,下意識往前幾步想仔細觀察,又不知想起什麼警惕的退了回去:“你說是就是?怎麼證明?”

“證明個屁!愛信不信!”我嗤笑一聲,回頭一指剛才我去檢視的那棟建築:“那邊那棟破樓是老闆搞出來的吧?你們弄這個想幹什麼?”

劉進忠聽我隨口提起老闆,一下就對我的話信了幾分,搖搖頭如實回道:“我只是負責在這裡守著,至於老闆有什麼目的我也不知道。”

我點點頭,這個套路確實符合老闆的行事風格,頓了頓又繼續問道:“這裡是斷龍山嗎?”

劉進忠再次搖頭:“這裡是北山,你找斷龍山幹什麼?”文學大

“其實我……”

我正要回話,說到一半忽然反應過來不對勁兒,老闆費了那麼大力氣在這荒山野嶺修建仿宋古樓,就連瞎子都能看出來他肯定別有用心,而且就連當地人都不知道這座山的正式名字,可劉進忠在我提起斷龍山的時候,想都沒想就直接否決,他又是如何確定這座山不是斷龍山的呢?

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劉進忠知道斷龍山在哪裡,甚至有可能就是我腳下的這座山,但是他、或者說劉家並不像讓外人知道,於是他們捏造了“北山”這個稱呼,又在山上偽造了一座宋代古樓用來調包慶豐驛,如此說來……

想到這我忽然心裡一動,面上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隨口說道:“其實我不是找斷龍山,我是想去那邊的慶豐驛站看看。”

說著我朝松雲驛的方向揚了揚頭,劉進忠的臉色瞬間就難看起來,而我看到他這個反應,心裡原本的六成把握立刻就變成了十成!

我心中暗笑,臉上卻還是那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走過去拍了拍劉進忠的肩膀,在他耳邊輕聲說道:“老闆託我給你帶句話,‘這十幾年辛苦你了’!”

劉進忠聞言身子猛地一震,“噗通”一下單膝跪地拱手喊道:“即是劉家人!便做好為家族赴湯蹈火的準備!獨守寒山十餘載又算的了什麼!”

我被他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但同時我也知道賭對了,伸手把劉進忠從地上扶起來,我又裝模作樣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話鋒一轉試探問道:“能帶我去慶豐驛看看嗎?”

劉進忠點點頭,果然帶著我朝松雲驛的方向走去,路上我看似隨意的問了幾個問題,又從劉進忠的嘴裡套出不少有用的訊息。

興奮之餘我不禁為自己的機智點了個贊,剛才我一直在琢磨怎麼才能讓劉進忠徹底相信我,想了半天發現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點出他的任務。

以老闆的行事風格,劉進忠守在這裡的事肯定沒多少人知道,甚至有可能只有他和劉進忠兩個人知道,如果我能點出他任務中的某些細節,他定然會相信我和老闆之間關係匪淺,但他自己可能都不知道留守斷龍山的原因,如果我編造任務內容他很快就能察覺,於是我決定另闢蹊徑從時間下手。

看劉進忠的年紀也就四十歲上下,常年生活在山裡風吹日曬會比較顯老,所以我估計他的真實年齡應該在三十多歲,劉家沒有童工的概念,劉進忠十歲守山也不是沒有可能,但為了保險一點我還是說成了“十幾年”,至於是十一年還是十九年,就讓劉進忠自己腦補去吧!

而在跟劉進忠交談之後,我也更加佩服自己的機智,雖然他沒有守山十九年但也差不太多,他今年三十二歲,十五歲的一天早上接到了這個任務,之後的整整十七年裡再未離開斷龍山一步。

說話的工夫我們來到松雲驛,我一眼就看到小陳說的那塊牌子,用料和筆跡都像宋代的東西,唯一的破綻就是這塊牌子太新了,雖然製作者竭盡全力的做舊,可還是沒有那種風吹日曬了幾百年的感覺。

劉進忠見我一直看那塊牌子,便隨口解釋道:“這塊牌子是三十年前換上的,在我之前還有一個人守在這裡,那個人就是老闆。”

“老闆?”我有點驚訝,看老闆的面相也就三十出頭,可劉家再怎麼樣也不會讓一個幾歲的孩子過來守山,如果他和劉進忠一樣也是十五歲左右接到命令,那他今年豈不是快五十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