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容手指間夾著一小縷頭髮,看著十幾天沒有洗的油膩頭髮,露出了嫌棄的神色,“咦,不值五百文,不要了。”
隨手扔開。
周氏一看才這麼點頭髮,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但自尊心也受到了很大的損傷,陳氏的頭髮值一兩銀子,她的居然不值五百文。
“死丫頭,你給我等著,我不會放過你的。”鄭氏別挽著鬆散的頭髮,邊罵罵咧咧,“剋死親孃的掃把星,成天做妖,你的狐狸精娘也不管管,不是一路貨,不做一家人。”
狐狸精娘罵的就是萬氏了,萬氏正看著秦容,唇角帶著柔和的笑,聽周氏對她含沙射影,道,“秦家三嫂子,聽說嘴巴罵人多了,要被縫著嘴巴去轉世,下輩子要當啞巴的。”
這句話對周氏完全沒有殺傷力,哼了一聲,“你咋不說,勾、引男人多了,下輩子要做C婦。”
秦容眯起了眼睛。
萬氏也靜靜地看過來,眼眸一瞬冷了下去。
周氏想不到一個寡、婦會有這樣的眼神,母女倆讓她覺得胸口透不過氣來。
“勾、引男人,三伯孃,你說的是你嗎?無憑無據,就落不到其他人的頭上,看來你經常做這種事情,才這麼瞭解。”秦容說。
周氏差點一口老血悶出來,正要說什麼,鄭氏瞧她使了個眼色,這種捕風捉影的事情,的確不好拿出來在人面前亂說,萬一還惹得一身騷,那就不值得了,丟的也是老秦家的臉。
“死丫頭,就你嘴巴臭,你給我等著。”周氏氣得渾身發抖。
秦容朝天上發了一個白眼。
這一場爭吵也就結束了。
秦容又重新騎到老牛的背上,老牛馱她馱得輕鬆,她也悠閒自在。
裴辰州始終一言不發地拉著牛板車,不過卻在密切地關注著秦容的情況,這丫頭有性格,有趣。
途中,秦容覺得有點餓了,拿出肉包子,分了萬氏一個,裴辰州一個。
袋子裡,還剩下一個肉包子和一籠小籠包。
看到三個人吃肉包子,周氏和鄭氏直咽口水,為了省錢,她們只在街上吃了兩個素包子,更不要說捎帶到路上。
裴辰州幾大口就吃完了,萬氏也以正常速度吃完,秦容不急,兩條腿晃在老牛的身上,慢悠悠的,小口小口地啃,把鄭氏和周氏看得直流口水。
鄭氏忍不住了,“死丫頭,喪門星,拿出肉包子就吃獨食,秦家怎麼養出你這麼個白眼狼。”
秦容奇怪地問,“我不是分了娘,州伢子嗎?怎麼能叫吃獨食呢。”
“你眼瞎沒看到你大伯孃和三伯孃也在,還不分我們吃一點。”鄭氏瞅著牛背上的紙袋還沒有空,想到裡面的肉包子,口水嘩嘩直流。
“我為什麼要分你們啊,我又不是老秦家的人,你們一個外人,還好意思跟我要吃的,不如去照照鏡子,看看你們有多大的臉面。”
秦容嗷嗚一聲,一口把剩下的一小半塞到嘴裡。
鄭氏和周氏臉一陣青,一陣白。
秦容還把掛在身旁的紙袋拿到面前,萬一哪個不嫌手短的伸過來,偷去了就不好了。
一路上,鄭氏和周氏心情都很糟糕,罵也罵不過,吃的還得不到,這個死丫頭,怎麼就存心和她們過不去?
劉家老大、和老二媳婦都在,她們曾和鄭氏周氏在田間有過過節,看到兩人在秦容那兒吃了癟,相互擠眉弄眼,高興得不得了。
“我說,秦家大嫂,三弟妹,你們咋就這麼喜歡搶奪別人的東西,這和強盜有啥區別。”劉家大媳婦汪氏說。
“是啊,敢在村子人面前,明目張膽打劫若要,也只有你們老秦家人才做得出來。”劉家二媳婦馬氏說。
那天她們兩個在劉家的田裡,被劉大、和劉二揍的事情,還沒有算賬呢,汪氏和馬氏敢在她們面前耀武揚威。
鄭氏和周氏也不廢話,衝過去就開撕。
汪氏和馬氏不甘示弱,放下揹簍,揪住對方的頭髮,打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