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精像是長著腿的土豆,輪流打完菜地裡的地精後每個人都出了一身汗。
“我想他們已經停止爭吵了,”比爾看了一眼蹲在門口削甘藍的弗雷德和喬治,“走吧,查理,我們去佈置餐桌——得在外面吃,裡面已經坐不下了。”
“我們也去幫你媽媽準備晚飯吧,”赫敏轉頭看向羅恩,“她一個人忙不過來的。”
於是比爾和查理帶著金妮去搬桌子,剩下的四個進了廚房。
“姑娘們,麻煩你們拿一下盤子——你們倆,請拿一下刀叉。”韋斯萊夫人用魔杖指著水池裡的土豆,那些土豆以一種比平時更快的速度脫著皮,一個個竄上去的時候砸到了天花板,還有一些彈了出去。
“哦,看在上帝的份上!”韋斯萊夫人厲聲道。一隻簸箕從櫥櫃上跳下來,在地上滑來滑去剷起土豆,只剩下了滑得最遠的兩個。
“那兩個!”韋斯萊夫人惡狠狠道,用魔杖指著它們飛進了簸箕,“沒有野心,不思進取,除非你把那些麻煩也算進去!”
她把一隻大平底鍋摔在了檯面上,然後開始揮舞著魔杖往裡注入奶油醬。
“那些東西會把他們害慘的!客戶住進聖芒戈,他們住進阿茲卡班!”韋斯萊夫人拎出那兩隻土豆摔了進去,在阿爾特米亞和羅恩驚悚的目光中將它們碾成了土豆泥。
“……媽媽,雖然我不懂做飯,”羅恩在韋斯萊夫人嚴厲的目光中艱難道,“但是土豆泥是不是得等土豆熟了——”
阿爾特米亞打賭自己聽到了韋斯萊夫人把魔杖揮出的破空聲,下一秒平底鍋裡燃起大火——
過了五秒,空氣裡傳來誘人的熟土豆香味。
“你還有什麼指教?”韋斯萊夫人摘下鍋鏟,嚴厲地看著羅恩。
“……沒、沒有了,媽媽。”
羅恩嚥下口水,拉開抽屜抓了一大把刀叉,拉著哈利跑了出去。
“哦,親愛的,我是不是把他嚇到了?”韋斯萊夫人彎腰拿出一疊盤子,“跑得那麼快,我還沒來得及打招呼。”
她把盤子放在臺面上,然後擁抱了阿爾特米亞:“好孩子,替我跟哈利說聲對不起。”
她拍了拍阿爾特米亞的手臂,露出一個慈祥的笑容:“長得真好,已經比我高了。”
阿爾特米亞跟赫敏一起端著盤子出去,終於想起來陋居里缺了什麼:“珀西呢?”
“當然是呆在房間裡冥思苦想他的坩堝法案。”喬治從樹上跳下來,弗雷德跟在他身後。他們兩個拿走了阿爾特米亞和赫敏手上的盤子,喬治還趁機往阿爾特米亞的頭髮裡插了一朵冰茉莉。
阿爾特米亞下意識去看赫敏——赫敏沒理她,看天空看得十分出神。
“‘克勞奇先生認為’、‘克勞奇先生覺得’、‘克勞奇先生’、‘克勞奇先生’……”弗雷德踢翻一隻地精,不知道從哪鑽出來的克魯克山兇狠地抓住了它的腿,地精發出了慘叫,“他崇拜他的上司快超過梅林了,所以我們準備在他的生日那天送他一張巴蒂·克勞奇的海報——”
“能讓那隻地精小點聲嗎?”珀西推開窗戶,不滿地看向弗雷德和喬治,“我根本無法靜下心來寫東西——”
“唔,不如你研究一下英國地精被什麼樣的坩堝打時聲音最小?”喬治提出了一個建議。
“你們大可以挖苦我!”珀西厲聲道,“我不指望你們明白使坩堝的厚度標準化是個多麼重要的舉措,就像你們永遠不會知道那些脆弱、淺底的產品用起來危害有多大!”
“或許給斯內普的大鼻子燒個泡?”弗雷德說。
珀西瞪了他們一眼,然後“砰”地一聲關上了窗戶。
“其實我覺得珀西的研究還挺有意義的,”赫敏把克魯克山抱了起來,“比如每年以百分之三的速度增長的漏鍋什麼的。”
“是啊,小姐,”弗雷德說,“媽媽也覺得這很有意義。”
“我們只是在表明立場,”喬治聳了聳肩,“並祈禱自己永遠不會變成那樣。”
“我的博格特或許會變成珀西,”弗雷德空出一隻手跟他擊掌,“被困在辦公室寫無盡的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