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說男人不能哭,未到傷心處而已。
只不過老任的哭不是男人那種內斂剋制的感情流露,而是歇斯底里型別的娘們爆發。
好在他這突發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
蒲素給他打了一盆洗臉水讓他擦擦臉,順便提醒了一句:
“等會晉升儀式上,老任你這麼有神的眼睛哭腫了,就有損任督察形象了。”
老任一聽立刻收了哭聲開始緊張。對著穿衣鏡擠眉弄眼做表情,觀察自己的腫眼泡是不是還算正常。
只是緩過來後聽說關在裡面的褚明義早上還不老實……
要不是等會還有就職任命,他差點就要繫上圍裙拿著傢伙進去收拾褚明義。
最終看了看手錶,還是悻悻打消了此時此刻就動手的念頭。
不過臨走前他還不忘關照把人給他留著,也好叫蒲素見識一下他的手段。
蒲素覺得老任應該是真的很喜歡審訊這個活計,說這話的時候連剛哭過的腫眼泡都在發光。
……
從上午開始每隔半個小時,他就讓看守進去檢視一下褚明義的狀態。無論如何得確保他人不死,必要時候還得給他補點水分。
這傢伙之前危害有多大,現在價值就有多高。
另外一個房間裡關押的女同志,現在他還沒必要露面。畢竟她只是嫌疑,和褚明義不是一個性質。目前只是一個預防措施,不露面的話以後也能有些轉圜餘地。
現在就見面很容易把事情弄僵。
他和幾個看押大嬸都打過招呼。不光不能對她進行任何虐待,還要確保她的安全。
現在對她採取禁錮措施,主要也是防止她做些傷害自己的自殺舉動。
三餐飲食如果她不配合,則可以採取強制手段硬灌。在兩個體型碩大的白俄大嬸面前、別說她了,連老任家裡的阿發娘也顯得苗條了不少。
白俄人種就是如此,和熱量攝入沒太大關係。
他在莫斯科培訓時有幾個女學員原本定向培養外勤任務,身材苗條美貌度超標。結果還沒等畢業,體型就發展到只能做後勤了。
老任走了以後顧楫又在桌上開始寫信。看他提筆躊躇反覆思量的樣子,不用多想,大概也是在給白曼彤留下書信。
他昨天就把他那口箱子拎到這來了。後天上午的船,直接從這裡出發。
學長在租界建立了這麼大一個局面,走的時候全部家當就一口皮箱。除了幾件衣服更是沒有什麼個人物品。
箱子裡大部分都是檔案。其中就有蒲素帶來的我方擷取到的日軍機密資訊,讓他以個人名義遞送到重慶。
到了那邊顧楫把這些情報交上去,於抗日大局有利,於他個人在軍統的前途也有利。
……
昨天老任按照他開的單子搞來一批物資。特訓隊的供給短期內總算是沒有問題了。他點名要的一些製造材料老任也從黑市上弄了不少,已經送到作坊了。
除了刀具和幾樣特殊工具,他還讓作坊加工一批達姆彈。這種彈頭尖端因為沒有包覆而露出鉛心,子彈射入人體後鉛心擴張或破裂,因而擴大了創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