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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沒有。”

他的耐心走了幾步後終於走到了頭,再留下去,他怕是難以忍耐,霍燦站了起來,想離開這個讓他莫名不舒服的環境。

“霍燦,以後別對我這麼縱容,別再心裡明明很惱火卻要忍著我,你不是我的誰,如果我再拿話堵你,不聽安排,你就一刀解決了我,這樣我就不會心裡難受了,這樣你耳邊也就清靜了。”

程尋看也不看他一眼,低著頭,聲音很悶,整個人很喪氣的樣子,彷彿她徹底的歸於死寂之中了。

不多想就不會腦補,不腦補就不會痴心妄想,那樣就不會痛苦,不期待就沒有失望可以寫著回答,到頭來又封死了自己的路,一步也走不成,是她錯意了,那個男人根本從來不懂得什麼是愛,什麼是情,因為他沒有心,因為他從來不動心,動了心思不叫動心,這一切不過是自己給自己的假象,是引誘自己上鉤的糖,是砒霜不是糖,是拽著自己墜入深淵的源頭,是自作自受的結局。

霍燦感受不到程尋的表達,他只能從那些話裡去猜測一二,這個女人腦子裡不知道在想什麼,他別開視線,直接走了出去。

可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的腳步彷彿如千斤沉重,他閉了閉眼,隨即又睜開了,不知是輕嘆了一口氣,還是自嘲似的輕笑了一下,那些沉重又黑暗的過往一張一張閃過腦海之中,先前他說了謊話,自己何嘗沒有身處在黑暗之中,他是一直都站在黑暗裡,此刻又哪有特別的地方呢,那道照進心裡的光早就磨滅了,可話是傷人的,帶著無聲無息看不見的刀鋒,一刀刀的割裂著他處世的隔閡,直截了當的全部敲裂了縫隙,敲開了口子,而那個女人,滿臉頹敗的站在那裡,手裡拿著棒槌,使勁的對著自己的敲打,那滿腔的孤勇,他難以忍受,那橫衝直撞著奔著自己來,他難以忍受……

半響,霍燦也未動一步,停在那久久無法邁步,喉嚨微微一動,他微微仰著頭,男人的表情被擋住了,程尋什麼也看不到。

“霍燦,你心疼過嗎?現在我心裡在疼。”

程尋只覺口腔處湧上來一股腥甜,五臟六腑跟著似針扎般的疼痛,她想也不想的說出來。

門口的男人還是沒有動靜,維持著原狀,動也不動,那道背影高大,就在眼前,可程尋沒有跑過去抱住對方的勇氣,她已經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不是真心還是演戲了,如果真心佔據了太多的成分,那麼她要如何演戲,演戲演著演著就當了真,以後又該怎麼自處呢,怎麼了斷……

“咚咚咚……”

石淼在門口敲門道“東家,車已經準備好了,可以出發了。”

霎時間,打破了眼前的一切,霍燦快速的開啟了門,直接走了出去,程尋追逐著他的身影,直到徹底的看不見了,她收回了視線,站起來也走了出去。

一路再也無話,跟來時的車一樣,司機老老實實的開著車,副駕駛上坐著一個陌生的年輕男人,一臉不好惹的樣子,從室內鏡看去,後座的男人依舊是一副淡漠的表情,微微垂著眼,不知思考著什麼,而那個女人也一臉沉思的樣子,車中的三個人每一個人想得都不同,唯一能讓司機看出來的是,後座的兩人彼此之間湧動著複雜的情緒,那是糾纏在一起的,還是隔開的,他無從得知了。

時間只在靜靜的走著,穿梭在每一處,叫人無法看透彼此的心思,深夜來臨的時候,他們已經出了甘南,換了新的車隊,一行人開始往雲南奔襲。

後座的女人已經是一副睡熟了的樣子,倚靠著車門的那邊,不過睡得不是很踏實的樣子,眉頭緊緊皺著,不知夢見了什麼,有冷汗滑過臉頰,霍燦看著程尋的樣子,有些認真,車內靜悄悄的,即使有人看見了自家東家的表情,也無人敢去說什麼。

“霍燦,以後別對我這麼縱容,別再明明心裡很惱火卻要忍著我,你不是我的誰,如果我再拿話堵你,不聽安排,你就一刀解決了我,這樣我就不會心裡難受了,這樣你耳邊也就清靜了……”

下午的話,還歷歷在目,記憶攪亂不清,直叫霍燦有些頭疼的按著自己的眉心處。

有時候他也說不上來自己的心裡究竟在想什麼,想著那些繁瑣的事情,即便拿著檔案也一個字都看不進去,這個女人總是會在自己每每鬆動的時候找到縫隙,然後鑽進來,不斷的攪動著關於他心裡的風雲。

霍燦轉了過去,撐著頭,仔細的盯著那個女人,披散著的發,鋪在臉上,他看得心裡發癢,鬼使神差的伸手過去,輕輕撫過女人的長髮,規矩的別到了耳後,而後他又往程尋那裡探了探,伸出手臂摟過對方的肩膀,另一隻手撐起對方的頭,讓程尋舒服的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固定住她的肩膀後,伸手拿起一邊的外套,裹在了程尋的身上,霍燦半摟著對方,而程尋隨意的在霍燦的懷裡動了動,尋找了一個最舒服的樣子,她閉著眼睛摟著男人的腰,繼續呼呼睡著了。

霍燦微微低頭看著懷裡的女人,她倒是心大能睡的過去,自己滿腦子都是亂七八糟的答案,想了這麼久,仍舊心亂如麻,而始作俑者還好意思的摟著自己睡的舒舒服服,他無可奈何,只能任由其肆無忌憚。

石淼透過室內鏡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不過他微微低下頭,全然當做視而不見的樣子,他才剛剛接觸新東家,對於霍燦的性子他根本不瞭解,不過這兩日他也多多少少了解到一點對於這位程小姐,東家雖然面上很是冰冷,可其實心裡是有她的,至於有多少的成分他也揣測不出來,不過和外界盛傳的樣子是完全的不同的,要說男人都是相似的,這千年的鐵樹開了花,其實也跟普通的男人沒什麼區別。